範袁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當然清楚大哥的負傷和上官秀冇多大乾係,上官秀能率軍來到北丘縣互助已經很不錯了,但她的內心就是太難受了,需求找到一個宣泄的渠道。
上官秀眉頭大皺,看向詹熊,問道:“範大人傷勢如何?”
彆看安義輔一部下於叛軍,但戰役常的叛軍不一樣,治軍極嚴,將令如山,和正規軍幾近冇有辨彆。在他的號令下,叛軍世人麵麵相覷,最後紛繁傳令下去,全軍撤退。
四周的眾將也都是淚如雨下,一個個垂著頭,不竭地抹眼淚。
興州軍眾將見狀,倉猝上前勸止,世人聲音哽咽地說道:“袁靈蜜斯曲解上官大人了。自叛軍入侵我北丘縣以來,範大人就冇想過有人會前來救濟我們,隻想憑我北丘縣一己之力,搏命一戰,儘忠報國,也從未向金川縣發書求援,是上官大人得知北丘縣戰事吃緊,不顧傷害,決然帶領金川軍前來互助。從金州到興州,千裡迢迢,上官大人能及時趕到已實屬不易,袁靈蜜斯怎還能指責上官大人呢?”
“大人,我等都聞聲了!”
“範大人,我在這裡!”上官秀走到範弘身側,跪坐在地。
“你……不必擔憂我北丘將士會不平你……”說著話,範弘目光流轉,看向四周的將官,問道:“我的話,你們可有聞聲……”
詹熊立即回身,向前麵揮揮手。這時候,幾名興州軍抬著由長矛編成的擔架走了過來,躺在擔架上的恰是範弘。隻見範弘的身上插著十多支箭矢,有些是弓箭的箭矢,有些是弩箭的箭矢,渾身高低滿是血,人已是奄奄一息,氣若遊絲。
“範大人有話請講,隻要上官秀才氣所及,必會做到。”
“是!大人!”眾將官再次叩首大哭。
“上官大人,我們中了安義輔的毒計,三千兄弟,現在連五百人都不到了,就連縣尉大人也……也……”說道這裡,世人已是泣不成聲。
範弘看著上官秀,問道:“你……我未向你救濟,你為何率軍來助我,但是感念我當初的提攜之恩?”
範弘笑了,眼中也暴露一抹柔光,他舉目望天,喃喃說道:“範弘為官十餘年,深受皇恩,此番一戰,未能擯除叛軍,實在愧對先皇,範弘又有何臉麵去見陛下啊……陛下……”
範袁靈也在家眷當中,哭得如雨打的梨花,她行動盤跚地走到上官秀近前,一把把上官秀的衣領子抓住,一邊詰責一邊搖擺著他,哭喊道:“你為甚麼不早點來救,是你把我大哥害成如許的,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