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扣問,女子已經抬腳走進了殿裡。
伸手抓起幾粒棋子放在手中把玩,她淡淡笑道:“實在就算不進後宮,你們也還是能夠庇護朕,是不是?”
靜瑜轉頭瞥了一眼殿外,麵上看不出甚麼特彆的情感,隻淡淡道:“霽月,你先下去吧。”
霽月恭敬地垂眼應了聲是。
轉成分開鳳鳴殿,走到內裡,他抬眼看著阿誰站在殿門外的女子,悄悄蹙眉,發明竟是一張斑斕卻陌生的麵孔。
但是霽月內心卻非常清楚,這個世上絕冇有一小我,會比靜瑜更合適九五之尊的位置。
“就算主子今後當真不做天子了,霽月也會一向跟著主子。”他輕聲說道,果斷的聲音像是亙古穩定的誓詞,“主子不要撇下――”
大雪紛繁揚揚又起,皇宮表裡一片銀裝素裹。
霽月一愣,有些不安地看著靜瑜,思及這些日子以來朝上產生的事情,他沉默了斯須,聲音微緊,卻又帶著果斷不移的口氣:“有我們這些伴讀在,冇有人能欺負得了主子。”
他曉得靜瑜寢息的時候不喜好有人守著,宮女服侍她洗漱沐浴過以後,就會退到外殿當值,便是容陵也靠近不得。
微默半晌,她道:“霽月,朕這個天子不會做太久。”
霽月眉頭微皺,沉默地盯著女子纖細苗條的背影,內心有種奇特的感受漸漸升起。
“陛下。”殿外一個女子恭敬的聲聲響起,帶著漫天飛舞的風雪寒冷氣味,緩緩傳入殿中,“奴婢有事稟報。”
但是此時他才驀地驚覺,究竟……或許並非他所設想的那樣。
霽月訝異地轉頭,眉間微蹙,心有所動。
可主子如果真不做天子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靜瑜聞言,頓時揚唇輕笑。
黑幕來臨,燈火氤氳,靜瑜坐在窗前的矮榻上,溫馨地看著內裡覆了一層白雪的梅景,通著地暖的殿內暖和如春。
分歧適做一個天子?
隻要有他們在,任何時候都必將護主子安然。
霽月抿唇,慎重其事地點頭:“是。”
“……不是有人要欺負朕。”靜瑜轉頭,看向窗外白雪,“朕骨子裡就是個懶人,不喜好繁忙朝政,也不熱中權勢繁華,對於一些因為權力而起的詭計算計更是討厭,說白了,朕並分歧適做一個天子。”
白衣少年在案幾上擺好了棋盤,嗓音溫和地開口:“過了十四歲生辰,主子就要親政了。”
頓了一下,“時候已經不早了,朕聽她說完話,就會清算寢息,你不必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