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既然挑選了去,這個時候就不要給他增加壓力了。
“這是赦免書。”永平長公主從袖中抽出版卷。
哪怕躲不過最壞的成果,他們這些人起碼為大魏拚儘了最後一滴熱血。
陸玄神采果斷:“冇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我是皇後的侄兒,與我身份相稱的人冇有夜探敵營的技藝,平常將士難以撤銷朱成軍的顧慮。”
齊軍大營駐紮在三裡開外,有很多暗哨盯著城門這邊。
天氣已經暗下來了,天涯一抹殘紅不甘消逝,沉淪著人間。
這一聲喊,立即引發了守著朱成虎帳帳的保衛的重視。
看著那一張張嚴峻怠倦的麵龐,永平長公主忍不住想:如果她一向沉湎女兒的死撐不到本日,又是甚麼風景呢?
陸玄拿起石子,擲向相鄰營帳的一名保衛。
永平長公主亦在赦免書上落下印章。
比起城破國亡,百姓遭殃的結果,容忍一個叛徒不算甚麼。
“陸玄想今晚出城去勸朱成軍……”永平長公主把來意說了。
墨跡乾了,永平長公主把赦免書塞入袖中,看著陸皇後:“我去把赦免書交給陸玄,皇後有話要帶給他嗎?”
永平長公主擰眉:“你的意義是――”
永平長公主雖惱朱成軍投敵,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卻曉得勸他轉頭,都城纔有保住的但願。
“阿姐,內裡如何了?”見到永平長公主,陸皇後收起在小皇孫麵前的笑意,變得嚴厲。
街頭變得空蕩蕩,有種壓抑的溫馨。
陸玄腳下一頓,轉過身來:“到處亂糟糟的,冇有對祖父提。”
她無時無刻都提著心,隻是這類環境下她不能亂,她若亂了,宮中就亂了。
即便勸說失利,他也要拚儘儘力脫身。
永平長公主看著他,語氣嚴厲:“你可曉得,如果冇法勸朱成軍轉頭,你深陷敵營再難脫身。”
陸皇後唇角翕動,最後道:“有話等他返來再說吧。”
陸玄謹慎察看這些營帳,終究在一座營帳前看到了穿戴魏兵禮服的保衛。
“我曉得。”陸玄麵色安靜,“但這是值得的。殿下不這麼以為嗎?”
“不太好。”永平長公主冇有裝點承平。
他纔不想當馮橙孩兒的寄父。
陸皇後神采發白,卻語氣安靜叮嚀宮婢取筆墨。
陸玄藉著矯捷的技藝與超卓耳力,謹慎翼翼潛入齊軍大營。
坤寧宮中,陸皇後正在逗小皇孫笑,聽聞永平長公主來了,表示太子妃帶小皇孫去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