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尤老夫人含怒走了,她忙追上去。
“甚麼懼罪他殺,戚大人又不是真的收受賄賂才幫含章落第的!”
許氏內心很明白,今後想要有好日子過就要靠大姑姐,而大姑姐在乎的當然是婆婆。
極度絕望之下,尤老夫人把雞毛撣子一扔,掉頭就走。
她當然不會教唆婢女殺了親孃舅。
水草冷冷的,細細的,硬硬的――不對,這不是水草,這是人手!
“內裡有毒,我吃出來了!”
尤老夫人也感覺尤大舅混鬨,厲聲道:“你鬨騰甚麼?”
甚麼下毒?
“她真的要毒死我,母親你快把她趕出去!”尤大舅語氣孔殷,麵上是逼真的驚駭。
尤大舅驀地反應過來。
冇了出息,冇了名聲,冇了馮家幫忙,尤家人今後會過成甚麼樣就不是她體貼的了。
對於不成器的丈夫,要許氏多麼尊敬也難。
老爺到底在說甚麼啊?
尤大舅也終究把在尤老夫人麵前不敢說的話說出來:“你說他們會殺我滅口嗎?”
許氏越說越怒,懶得再看扶不上牆的男人一眼:“老爺既然不想說了,那就早點歇息吧,我去西屋睡了,有事再喊我。”
尤老夫人麵色微變:“吃出來了?”
有這麼多人在麵前,尤大舅終究敢喝藥了。
“你們都退下。”
尤老夫人看著狀若瘋顛的兒子,心俄然一沉。
“殺人滅口,殺人滅口……”尤大舅喃喃著,彷彿冇聽到尤老夫人的詰責。
“阿誰戚大人是被滅口的!”
幸虧藥中添了安神之物,尤大舅怕著怕著就迷含混糊睡著了。
這個威脅讓尤大舅消停了些。
把下人打收回去,尤老夫人箭步上前甩了尤大舅一耳光。
小魚鼻端繚繞著如有若無的香辣小魚乾味兒,冷靜等著叮嚀。
他夢到掉進了冰窟中,拚了命往上掙紮,脖頸卻被水草纏繞著垂垂難以呼吸。
尤大舅越睡越冷,越睡越沉。
他隻好去扯水草。
許氏神采攸地變了,聲音發顫:“老爺為何這麼說?”
仆人家都是如何了?
“不想和你個老孃們說了!”
“如何不直接把這個混賬玩意兒打死呢。”尤老夫人這麼罵著,到底打不下去了。
馮橙靠著車壁養了一會兒神,展開眼喊了一聲小魚。
尤大舅想喊拯救,脖子卻被水草纏得死死的,發不出涓滴聲音。
尤大舅篤定的語氣令許氏臉上赤色刹時褪個潔淨,一疊聲問:“老爺如何曉得?不是說懼罪他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