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彥如此一喝的家仆自是摩拳擦掌著上前要將阿誰早已醉得像死貓普通的曹兵驅離大道。可誰知躺在地上曹兵卻晃閒逛悠地坐起了身,死活賴在地上不肯走。兩邊拉扯之間頓時就引來了很多百姓立足圍觀。
突如其來的激變,讓在場圍觀的百姓墮入了一片發急當中。雖說眼下是亂世,殺個把人冇啥大不了。但在許都城內當街殺禦史倒是天字第一遭。一些機警點的人已然跑去報官領賞,更多的人則如無頭蒼蠅普通四散而逃。反倒是身為始作俑者的典韋,手提著帶血的大戟,麵不改色地俯身拾起趙彥的頭顱,大步朝丞相府走去。
“這懦夫是何來頭?”
獻俘授馘以後按例是飲至大賞。話說以漢室目前的庫存本有力承擔宴飲封賞。劉協雖頂著天子的名號,可真正能直接征稅的地區也僅限於豫、兗、徐三州罷了。乃至從這些州郡所征收的稅賦還需優先滿足曹軍的糧餉。至於彆的各州的稅賦則全憑諸侯們的愛好決定是否上貢。像是涼州、益州等遙遠州郡就向來不向朝廷納糧。荊州的劉表、揚州的孫策偶爾會遣使上貢。但常常對朝廷都有所圖。劉表老成慎重,還曉得諱飾一二。年青氣盛的孫策則直接向朝廷提前提。幸虧諸侯當中另有蔡吉和劉備年年定時上貢,總算是保住了劉協身為天子的麵子。而蔡吉在年初上貢的布匹酒水更是解了漢室的燃眉之急,讓劉協得以借花獻佛用酒水犒賞得勝而歸的曹軍將士。可貴天子如此慷慨,曹操也就網開一麵,將《禁酒令》臨時擱置一邊,聽任全軍高低痛飲三天。
車伕被趙彥一喝,不由縮了縮腦袋指著火線解釋道。“仆人,有……有人擋道。”
趙彥卻底子不把典韋放在眼裡,反倒是挑釁道,“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
趙府的家仆見來者殺氣騰騰,又帶著一股子酒氣,先是一縮,繼而想起是對方占道在先,便理直氣壯地指著醉酒的曹兵迴應道,“這廝醉酒肇事,反對禦史車架!”
曹操這一跪讓劉協心頭固結的疙瘩稍稍舒緩了一些。連帶著生硬的麵龐也出現了紅光。再如何說在廟堂前獻捷獻俘都是一件值得道賀的事。因而下一刻劉協麵帶著笑容上前扶起曹操道,“曹卿家請起。”
比擬謹慎奉法,質重少言的許褚,典韋的脾氣更加任俠,講義氣,重交誼。暮年在故鄉之時,典韋就曾為同親老友出頭刺殺本地的豪強李永。因為李永曾任富春長,家中備衛甚為鬆散。典韋便駕著車,載著雞酒,假裝正在等待彆人的閒人等在李府之前。一見李永出府,典韋當即從懷中取出匕首,直衝上前截殺李永及其妻。在到手以後他平靜地返回車上,取了刀戟,步行拜彆。因為李永的寓所鄰近市,此事產生後全市驚。從後追擊者雖稀有百,但卻無人敢近。典韋則行了四五裡,趕上李永伴眾,兩邊轉戰一番後,方脫身而去。刺李事件以後,典韋展轉投效張邈、趙寵等諸侯。直至被夏侯惇相中,保舉給曹操,成為曹軍一員不成或缺的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