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琪打了熱水來服侍可卿梳洗,竟瞧著她雙眼腫得像核桃普通。
正說著,忽聽得牆外一陣歡笑聲,安琪和瑞珠忙站直身子,立在一旁。
“你如何到這裡來啦?”說話間,見秦可卿大步邁出去,笑道,“過兩日大太太治酒,請那邊的太太、奶奶過來賞花。安琪你帶幾個聰明的丫環,把會芳園安插一下。”
這一晚,安琪恍恍忽惚地回到房中,卻展轉難眠,腦海中閃現的不是秦可卿那雙無助而蒼茫的淚眼。
賈蓉一把摟住秦可卿,柔聲哄道:“我天然是肉痛,但現在我亦是冇有體例了。待我將來做了當家,定好好賠償你!”
一時候想得入迷,忽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這纔回過神來。
安琪迫不及待地向瑞珠問:“不知林女人會不會過來?”
隻見賈蓉一邊拉著秦可卿疾走,邊轉頭向她催道:“你走快些罷,免得爹他白叟家等急了。”
安琪聽後,噤若寒蟬,心中暗想:“本來賈薔是賈珍的私生子!難怪之前尤氏說話的語氣如此奇特,本來珍大爺看上了本身的兒媳婦!這不是扒灰麼?”
安琪點頭承諾著去了。
那男人聽了安琪的話,已酥了一半,伸手便要來拉。
“再過幾日,賈琛便要娶妻了罷……”安琪從袖中取出那半截鳳釵,內心一陣苦澀。
聞得窗外呼呼風聲,安琪百感交集,偶然睡覺,乾脆披了一件大氅出門賞花。
賈珍問道:“你找我何事?”
安琪見他淫笑滿麵,內心直打了一個寒噤,弱弱隧道:“我是新來的丫環,安琪。”
那男人瞧著安琪嬌媚可兒,不由止步含笑問道:“你是新來的麼?叫甚麼名字?”
瑞珠點頭笑道:“莫說是林女人了,隻怕連我們老爺的胞妹四蜜斯,也一定會過來!”
賈蓉麵色驟變,厲聲喝道:“你這是說的甚麼話?現在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纔跟我說不爭了!”
賈蓉昂首吻去秦可卿臉上的淚痕,柔聲道:“我們快去罷,免得死老甲等急了活力。”
模糊約約,彷彿聽得風中有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唬得她忙躲到一顆矮鬆後去。探頭一看,竟是秦可卿與賈蓉伉儷二人。
賈蓉回身在她身邊坐下,拉住她柔聲勸道:“把你送去給那老頭子糟蹋,我又何嘗不肉痛呢?隻是你曉得的,我母親死得早,老頭子本來對我就不待見。恰好他又把薔兒從外邊的女人那邊抱了返來,認作侄兒,誰知將來不是故意將財產交給他呢。阿誰發騷的賤貨又對薔兒成心機,經常在枕頭邊跟老頭子說薔兒的好話。現在老頭子更加看我不上了!可貴他一心念著你,你在他跟前說一句話,不比彆人說十句還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