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浮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輕撫著琴絃低語:“他終究醒了。”
“我要走了。”她哽咽,帶著三分不甘七分不捨。
天君一滯,愣了半晌,點頭道:“這是讓魔尊退去的獨一體例。”他仍然義正言辭,還帶著三分火急七分不解:“你身為天界的上仙,該當能明白我的苦心。”
那一日以後,全部天界再也找不到棲鳳宮阿誰絕麗的身影。而天界的仆人,也在這一刻換了人。
她忍心讓他孤獨一人嗎?
想到這裡,她笑容更柔嫩了幾分,輕聲道:“我走後,你不必牽掛。今後這天界——”
金色的天宮轟然傾圮,放眼望去斷壁殘垣,冷落到了極致。
“對了,你必然很馳念九黎吧!那一次打劫,人界終究因你而被修複,但那蠻荒倒是從一開端就冇有被粉碎,過兩日我便陪你歸去看看,九黎現在就在蠻荒,它已經是真龍,在蠻荒應當如魚得水。”
天後和天君的身材也崩碎成了無數灰塵隨風散去。君不夜悄悄的靠在玄女的懷中,緊蹙的眉頭間儘是痛苦,眼角模糊另有淚痕!司玉幽愣愣的掃視了統統人,掃視了整片六合。
她俄然好想大哭一場,這便是她的結局!這便是她最後獲得的?
歡顏呆呆的看著司玉幽,呆呆的聽著他的低語,呆呆的看著本身的身材漸漸發光發熱,那消逝的陳跡漸漸減退。
話音剛落,歡顏還欲勸說,眼角卻撇見了一抹金光。她瞪大了眸子,一咬牙,擁入司玉幽的度量,漸漸轉過了身子。司玉幽隻覺胸口一片溫熱,緊接著歡顏的身材便完整透明,變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不夜宮,桃花初綻,大片粉色好像雲朵隨風扭捏。
六合間一片哀嚎,驚雷滾滾中,天後終究送開了君不夜,將他推入了玄女的懷中。拖著金色的長裙撲到了天君的身前,她抱著已經生硬的天君,泣不成聲。
這番話,他是顛末一番沉思熟慮的。本來他是籌算在處理掉魔尊與歡顏以後,他的神格尚未完整破裂,完整能夠趁著司玉幽甜睡之時,將他體內的神格逼出,再逼入君不夜的體內,讓君不夜成為新的天君。但是現在,君不夜隻怕也活不了了,他護不了本身的兒子,起碼還要護住天界,以是才說出這番話來。
司玉清幽靜的擁著她,那琉璃色的光芒讓他的麵龐也變得格外明麗,畫麵在這一刹時徑直,彷彿定格到了永久。
彼時,山風輕柔,雲海鬆濤如畫,兩道身影悄悄依偎,落日漸漸滑落山顛,金紅色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漸漸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