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退了,再歇息幾日應是冇有大礙了。”師尊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前幾日初春那場甘霖,細細碎碎的濕了她一身那樣和順。
司玉幽眸子亮了亮,欣喜的摸了摸她的頭:“小歡顏開靈智了,會喊師尊了。”
他指腹暖暖的溫度讓歡顏心跳加快,熟諳的香味撲鼻而來,又讓她忍不住貪婪的吸了幾口。
名字倒是好聽。她想起那狐仙剛纔刻薄的話語和臨走時那一聲“呸”,不免對這和順仁慈有些思疑。但師尊說的就是對的,她忙點頭。
養傷的日子是歡顏最安閒歡愉的時候,當然僅限於師尊在身邊時。
榮幸的是,她能夠在師尊的房間裡涵養,師尊每日午後返來都會喂她吃丹藥,她睡的不平穩的時候師尊總會悄悄拍著被子,聞著那熟諳的清冽香氣,她一顆心跟飛到了雲天外普通舒暢。更讓她高興的是,不管旁人如何嫌棄她,師尊從未說過她醜,看她的目光老是垂憐而和順,她恨不得本身就這麼一向傷下去,讓師尊一向就這麼守著,一向――
“想司玉幽是修真界馳名的天賦,不管資質還是麵貌都是一等一的絕頂,怎就收了你這麼個粗鄙無用的門徒!”說到最後,他又狠狠剜了她一眼,“呸”了一聲消逝不見。
房門翻開,一抹素淨的紅色施施然走了出去。恰是杏花開的好的時候,求死理所當然的在髮髻上插了一朵,俊朗誘人的麵龐越顯嬌美。
豌豆糕?口水不爭氣的加快分泌,歡顏非常煩惱,倒是火急的展開眼:“那裡?豌豆糕在那裡?”
他蹲在床邊,一雙黑寶石眸子子盯著歡顏看了好久,萬分憐惜道:“丫頭,你越來越醜了。”
司玉幽給歡顏吃了甜甜的丹藥,又輕拍著被子哄她睡下後,便在窗前案幾旁坐定,捧著一本書冊漸漸翻閱。歡顏偶爾偷偷望去,隻覺師尊的手也很美,當真的模樣也很美,一顆心在胸膛裡不循分的亂跳。
他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的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彆裝睡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求死笑的越加凶險:“蘭宮師妹剛做的豌豆糕,你想不想吃?”
自她存亡劫後,師尊留在重華宮的時候較著多了,但每日天未明時,師尊便要去給埋頭堂聆聽師祖教誨,午後才歸,這一個上午的時候,便是歡顏最最難過的時候。
歡顏悄悄昂首看去,隻覺師尊的笑如春日院子裡初綻放的杏花,如夏夜裡竹林裡飛舞的螢火蟲,如春季裡落日下搖擺的翠竹,如夏季裡屋簷下甜甜的白雪,讓她用儘此生所見最美來描述也尤顯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