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誰？”李靖寧幾近是本能地放低了聲音，呼吸也變得輕緩起來。
當然，有些要緊事還是會留下些陳跡的，比如說李靖寧和完顏釋生前在一起了、變成血族以後也自但是然的持續了這段乾係。
聽著這短短的十一個字，完顏釋一時候大腦有些空缺，幾近思疑本身耳朵出了題目。
李師師忍不住笑了，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呀，之前還挺靈巧的，如何到了道觀不但冇有感染仙氣，反倒更加調皮起來？”
唔，彷彿記不得了。
“趙、阿釋。”李靖寧幾近是下認識地要喊“趙榛”，俄然想起趙榛隻是個化名，老三真正的名字叫完顏釋。
“看出來了，師姐們整日都跟我告狀，說你又跑到山上去玩了。”李師師抿嘴一笑，彷彿想到甚麼風趣的事情普通，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還跟我說，山上的鳥兒都少了！開初我還冇明白甚麼意義，厥後才曉得，本來你整日逗貓弄鳥的，時不時還打一隻下來，鳥兒都有些怵得慌了呢！”
他之前到底年紀還小，對於李師師的感情看得不明不白的，此次“重生”也看出了些許端倪，李師師對宋徽宗的確是有些交誼的――但實在並未幾，大抵對於李師師來講，趙佶也不過是個相互有些好感的特彆恩客罷了。
“是......”李靖寧不得不乖乖地放下筷子，眨巴著眼睛衝李師師賣萌。
還是幼崽的完顏釋看著李靖寧那般雙眸水潤、眼尾帶豔的模樣，呼吸變得短促而混亂。
變成血族以後，就冇了生前的血脈了。即使生前血緣再崇高再純潔，成為血族以後就都冇有了。
李靖寧倒是鬆了一口氣，有種“公然如此”的感受。
前不久才方纔戳過完顏釋腦袋、轉眼間就被李師師給戳了的李靖寧：......
李靖寧關上門，插上門栓，轉過身就瞥見完顏釋猛地翻開棉被，一張臉悶得通紅，目光非常龐大。
完顏釋很想問他“宋人多恨金，那你呢？”可不曉得出於甚麼表情，到底冇能問出來。
他能感遭到這是最後一個天下了――
或許是完顏釋怔愣的神采實在過分較著，李靖寧實在冇體例當作看不見。
他歎了一口氣，感覺本身也是有救了。之前阿誰麵麵俱到無所不能的老三他喜好，現在這個蠢兮兮的老三他也喜好。
兩人在屋裡膩歪了一下午，直到天氣暗下來以後有人送晚膳過來。聽到拍門聲，李靖寧趕緊讓完顏釋上床躲被窩裡。因為略微有點潔癖的李靖寧嫌棄完顏釋內裡套著的胡服不曉得沾了多少灰，讓他把胡服脫掉了，隻剩下一身淺黃色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