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看到一個瘦瘦的女孩從那院子裡出來,藍色碎花布的裙子,紅色的襯衫非常顯眼,是葉冰。

“愛國!”

直到很遠很遠,他一次次回顧,都還看到葉冰站在路邊往這個方向看。

要出遠門的感受讓李一鳴非常鎮靜,從速翻身起床,洗臉刷牙,早餐是蔥花湯麪,裡頭有四個雞蛋,吃完又是一身汗。

看到李一鳴,院口那條大黃狗迎了上來,尾巴歡暢地動搖著。

“那祝你一起順風!”葉冰退後了兩步,擺動動手臂像是晨風中的微動的紅色枝條,臉上略帶擔憂的笑。

“一鳴,你...現在就走了麼?”她站在車邊,仰著頭,帶著喘氣問道。

李一鳴站起來,看看遠方的天空,明天會是個好氣候,朝霞很斑斕地鋪展在天涯。

李建國遞上支菸:“剛纔墊了點麵。”

“一鳴!”

李一鳴擠得難受:“爸,我想坐前麵吧!”

車子開出不遠,就是物質局的家眷樓。

等著李一鳴抓著雕欄上了前麵,找了個箱子坐下,擺佈都靠著麻袋。

“幾點能到?”

大黃搖著尾巴繞著他轉著圈,明天早晨,李一鳴把啃得潔淨的肉骨頭全都放到院子一角給它吃,估計夠它把玩半個月的。

“行吧。”

李建國笑著打了個號召,司機和采購員都是這年初比較吃香的職業,常常跑內裡,門路野,認得人也多,支出也相對高很多。

車子緩緩停下,但也開出了幾十米。

老舊的樓房,刷著標語的院牆,鏽蝕的鐵門開著,門邊種著兩棵樟樹,樹蔭罩過全部大門。

“我跟我爸去省會,要早點解纜。”李一鳴扶著雕欄說道,“你如何這麼早出門?”

程愛國點頭:“吃過了,你們呢?”

李一鳴揹著書包,書包裡裝著講義紙筆,另有另一份書稿。

李建國探出身子叫道:“葉冰,不要跑。”

車後鬥內裡裝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年初就是如許,車不放空,去要帶點東西,返來也要帶,駕駛員常常就是第一批倒爺,這都是期間培養的,而他們常常也是第一批富起來的群體。

“程叔叔!”李一鳴也笑著問候,“您吃過早餐了麼?”

李一鳴點點頭,先走出院門,在路邊等著車子。

朝陽映照下的街景,搖擺在風中的樹叢,已經成為芳華的背景。那些是不會跟著時候逝去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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