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下，沈寒舟深吸一口氣，聲音降落道：“你下來，不要逼我。”
“曲解。”王金甩甩手，指尖汗水滴在黑瓦上，很快就暈染開，“您還是跟我歸去一趟好不好？”
李妍眉頭緊了。
他極其驚奇。
但……莫非因為傷害，青州飛龍山莊幾百條性命的仇就不報了？
他沙啞著嗓音，低聲道：“……好好歇息，夫人。”
他昂首，淺笑著伸開雙臂：“平南，脫手。”
李妍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他抬手指著她眉心，極其倔強：“你下來！”
她不明以是，不曉得沈寒舟打的甚麼算盤，目光裡多了幾分獵奇。
“秦大人。”平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一如往昔嚇得秦尚一顫抖。
他蹙眉轉頭，無語望著他。
身材騰空，認識也垂垂恍惚起來。
眼眸中最後的畫麵，是沈寒舟那雙帶著歉意的眸。
“李妍。”從未對她說過狠話的人，此時話音冰冷。
她乃至已經想好了本日快刀斬亂麻以後，應當如何結束。
“部屬這就去。”王金拱手，忙退了幾步。
平南望一眼四周。
從院外倉促趕來的沈寒舟，恰好聽到這句話。
“聾了麼？”沈寒舟話裡帶怒，凜冽的威壓變成暴風，將院子裡的花草連根拔起。
王金氣喘籲籲，站在五米以外：“李……李莊主。”他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您跟我歸去一趟吧，我如果就這麼讓您走了，主子那我交代不了啊。”
他說完就要走，秦尚一把攔住他：“你等會兒！”他詰問，“瘋了？如何瘋了？他瘋甚麼？我都把事情壓下去了，我還冇瘋他如何瘋了？”
他攥緊的拳頭。
平南拱手，小聲說：“主子瘋了，抽暇讓秦將軍來開導開導。”
他昂首望著，李妍在陽光之下半身暗影半身光，她挺直脊梁，帶著幾分冷酷的笑意。
“王大人，歸去吧。你追不上我，再跑下去也隻是徒耗體力。”李妍起家，“以沈寒舟的身份職位既然不能出這個頭，我就去找太子。”
秦尚好不輕易才把李妍獲得證據這件事給壓下去，本來有話想和沈寒舟知會一聲，可一看到他阿誰狀況，腳就像是戳進地下，半點轉動不得。
“沈府送給你，今後你我兩清。”李妍莞爾一笑。
沈寒舟會想要燒掉案宗，十之八九是因為太傷害了。
李妍心頭驀地一驚。
王金愣了下：“您……”
“的確女中豪傑啊。”他大為震驚。
王金不是李妍的敵手。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震了她心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