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門。”黎修脫口而出，“母親不止一次說過，若無殺門，她和父親絕對不會到如此地步。”
黎修抿嘴點頭：“但有一次，她情感失控時我有聽到她大吼。”他望著世人，苦笑道，“說我父親是個敗類，是衣冠禽獸，蠢貨。如果她平生能再來一次，寧肯下嫁，寧肯遠嫁，也不會嫁給我父親。”
“這我哪曉得。”他話音裡帶笑，“老話常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連我們都找不出來的動靜，誰曉得會是哪一種解釋的‘空穴來風’呢。”
世家嫡女，將三從四德刻在肚子裡的人，在甚麼樣的環境下會失控至此？
在當下科舉選材用能的背景中，庶子和嫡子的邊界並不較著，誰也不曉得終究哪個會走向高官厚祿，萬一獲咎了，結果難以預感。
李妍愣了下：“哎你？”
彆說父子情，同朝為官上下級的交誼，也許都比他和黎安的牽絆要深很多。
帷幔另一邊，柳青青搖著團扇，慎重道：“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陳家應當是獲咎了某個江湖門派，才遭此一劫。”
相較之下，詩詞天賦絕佳的黎修，如果考場上換不來功名利祿，就變得不值一提，存在感幾近為零。
既非攀附，也非下嫁，本來誰打理就還是誰打理，這便能夠了。
黎家嫡宗子是不假，可他爹孃分歧，鬨到滿都城看黎家笑話的程度，扳連他也從小離都城，冇跟在黎安身邊，豪情寡淡。
“……黎安並不出入煙花柳巷，以是我查起來花了很多時候。”柳青青直接開口，一時吸引了李妍的重視力。
黎修恍然點頭，他遊移半晌才說：“不會。”
“你們倒是說話啊，如何看？”柳青青問。
李妍一邊聽，一邊揣摩他話裡的意義。
李妍愣了下，她驚奇問：“裝的？”
那抹諦視震驚了沈寒舟的神經，他抬手，一把將李妍攔在懷裡。
可就算如此，柳青青也查了大半年。
兩個世家聯婚，家道相稱，她做不做主母並不首要。
李妍全數的重視力都在柳青青的話裡，她冇揮開沈寒舟的手，反倒是靈巧的坐在那，靠著墊仔細心地聽。
黎修端坐在桌邊，回想道：“母親說本身和父親身幼訂婚，本來乾係很好，固然不到恩愛有佳的境地，但也不是那幾年如仇敵相見一樣，相互往對方最心窩的位置紮刀。”
李妍冇動靜，垂眸想了半晌，她問黎修：“黎夫人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