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再次探出巨掌拿人,哪知此次法訣倒是無功,本來這擎天手雖是霸道,倒是極耗真玄的,剛纔連用兩次,體內真玄耗去大半,現在竟是真玄不濟了。
他忽地明白過來,盜幽等報酬何會如此輕易就被救將出來,本來對方使了個順手推舟之計。仙修之士,公然個個難纏。
此人三旬高低年紀,留著三絡長鬚,瞧來邊幅不俗。卻空動手,揚著一對大袖,足下踏著一柄法劍。
柳雲青瞧見顏西華,倉猝停了下來,道:“道友,你前番來穀中救人,我等瞧在同為仙修一脈,也不難堪你,本日又來阻路,那就莫怪鄙人無情了。”
顏西華歎道:“一時粗心,差點被你等瞞過了。本日怎能甘休。”說到這裡,從袖中取出一寶,倒是一座小小銅爐的,那銅爐祭將上去,頓時變得如房屋般大,銅爐當中生出赤光,就將柳雲青罩住了。
但柳雲青現在再想揮劍斷臂,倒是心不足而力不敷,本來那鳳火一旦沾身,燒去的可不止是肉身骨肉,更會將修士的胸中鬥誌燒得一乾二淨,隻存了“絕望”二字。鳳火的毀天滅地之能,豈是白饒的。
巨掌再次凝成,向許負心探來,許負心雖是傷不得,卻可先將其擒過來再說,剩下秦忘舒伶仃無援,還能跑到那裡去?
柳雲青身上冇了鳳火,方纔心中稍定,倉猝再掐法訣,止住了鮮血,昂首瞧去,恰是師兄路雲亭到了。
柳雲青喝道:“卻往那裡逃!”足下法劍一點,一道白光急掠而去,頃刻間就已趕上,他現在心頭火起,恨不得立秦忘舒連同許負心一同殺了,幸虧胸口雖是惡氣充斥,總算還保持著一絲腐敗,曉得許負心是殺不得的。
柳雲青見勢頭不好,恰好遁去,哪知身子被赤光定住,又怎能逃得掉。驀地間四週一暗,已被罩進這銅爐當中。
那路雲亭瞧來亦是三十歲年紀,一身白衫如雪,麵上寒霜似鐵。他沉聲道:“雲青,怎地這般粗心,竟被一名後生長輩所傷?”
秦忘舒聽到這裡不由一笑,顏西華本來一味慈悲,現在也算是徹悟了,對那不義之士,就該動用殺伐手腕。唯歎柳雲青也是個明白事理的,隻因一念有失,終遭殞身之苦。
許負心身子一縱,藉著新修的遁術,就越到秦忘舒頭頂上去,喝道:“前輩先殺了我吧。”
許負心搖了點頭道:“柳大修美意,負心不敢領受。”
柳雲青咬牙道:“一出錯,竟成千古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