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見阿不努台勇悍絕倫,亦是暗自佩服,卻聽曾點對三修傳音道:“那魔修卻也怕自家身子被人吃了,這麼說來,魔修已得了教養,與獸禽截然分歧了。”
那斷臂的魔修雖是幸運不死,卻已是簌簌顫栗,再也不敢行動半步了。
四修皆是靈慧機變之士,見銀狐生怯,立時各施手腕斂功收法,將本身靈息壓抑到最低。而秦忘舒則悄悄發揮無相魔訣,身周魔息叢生,粉飾本身的同時,也替三修設了個魔息樊籬。
仙修之士的靈識在魔域當中本是遭到極大的限定的,這是因為魔修的氣味與魔息常常融為一體,很難辯白出來。這就彷彿秦忘舒沐了血池之水後,便是冥王也難以發覺他在冥界的存在。將銀狐挾來魔域,其最大啟事也在於此了。
秦忘舒暗自歎服,曾參的靈識之強,毫不亞於本身的禪識了。
林中魔修也有大半驚呆,便稀有修悄悄退去,那是不肯來趟這渾水了。
正想另尋門路,避開這場廝殺,卻發明四周群山當中,已呈現數十道魔息來,正從四周八方,向那石下魔獸欺近。四修如果輕舉妄動,反而透露了行跡。
秦忘舒心波未平,又吃一驚,暗忖道:“那雲姬卻又是誰?”
兩名魔修喝道:“阿不努台,你是馳名的布瑞夫,我等皆是敬你三分,隻需將教你雅言的那人下落奉告,我等怎會難堪你,天然放你歸去。”
曾點道:“此論亦是極當。”卻見父子二人,皆是麵色沉重。
魔修鬥法廝殺本是常情,就算清流與凡修走得甚近,這閒事四修也是管不得。
四修不由暗奇,魔修中人族修士學說凡界言語並不出奇,但魔獸卻也曉得人言,那就是很罕見的了。且就算是魔修人族,其說話也是發音古怪,極難辯明,能去埋頭學得雅言者,可謂萬中無一。
秦忘舒曉得布瑞夫在魔修說話中,就是懦夫之意。看來這魔獸勇名遠播,諸多魔修這纔不敢等閒上前。
曾點道:“那魔修受了白衣魔修威脅,隻好上前,可見是理法大於性命,明知是死,也不敢不依法旨,此為教養之一。我塵寰食人肉者,皆視為禽獸行動,皆曰可殺,本是天經地義。隻因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所破壞。魔修既然珍惜肉身,申明已知人倫。此為教養之二。”
秦忘舒這才曉得此事公然嚴峻之極,若非三位儒門大賢開解,便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此中的玄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