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又驚又奇,道:“怎地卻與前輩有所乾係?”
他在這灰袍鬼修大袖當中翻翻滾滾,立也不是,坐也不是。本來那大袖當中,比如是渾沌初開之境,不分高低擺佈,東西南北,亦不知光陰之逝,如果心中愁苦,那就是度日如年普通,如果心中安靜如水,則是千年不過一瞬。
難怪秦乙七等人影象不失,還能認得本身。本來是這位金崇原暗施手腕。
灰袍鬼修道:“這人間原有很多事情,比存亡還要可駭,你若不信,儘管隨我來。”
秦忘舒現在隻要暗叫一聲“苦也。”
那秦重雖被重打,倒是一言不發,卻見那雲霧當中,透出赤光兩道,清楚是秦重胸中怨氣不散,豪氣不失。
不過一番胡思亂想,怨人尤人以後,秦忘舒又垂垂靜下心來,想那儒墨二聖雖是大能,也不成能事事護著本身。就算天命在我,仍需極力而為。
秦忘舒道:“父帥姓秦名重,原是大晉邊關大帥。”
他畢竟禪修工夫不俗,半晌以後,已是惶恐之心儘去,澄思靜慮,以應萬變。
隻聽了兩聲,古鏡公然生出赤光一道,秦忘舒凝目去瞧,隻見那秦重半雲半霧,亦是厲鬼之狀,卻有一副鐵鏈從雲霧中拖將出來,將其緊緊縛在一根銅柱上。
灰袍鬼修道:“妙極,妙極。”
秦忘舒大喜,忙在大袖中恭恭敬敬,長拜而謝,道:“本來大修大慈大悲若此,忘舒先前失禮,那是百死之罪。”
但正所謂大道至孤,古當代人億萬,修成大道者又有幾人?那境地越是高超,越是孤單的緊。鬼修之道,本是六合諸術最難修到大成的,灰袍鬼修境地修為與金仙相若,那在鬼修當中,可謂是極可貴的了。
秦忘舒聽到這話,可謂不測之喜,想來這位金崇原既是冥界可貴的鬼尊境地,冥界中事,天然是瞭如指掌了。
就有兩名鬼卒,手持鐵鞭,在秦重的背上胸前死命打去,一麵打一麵叫道:“叫你申怨,叫你衝殿,冥界法度,也敢不遵。”
秦忘舒道:“此事鄙人的確深知。”
秦忘舒再拜謝過,忙將赤鏡麵對本身,口中叫道:“父帥,孩子借這寶鏡瞧你下落,隻好衝犯名諱,莫怪莫怪。”
賠罪已畢,這才叫道:“秦重,秦重。”
秦忘舒見到秦乙七能認出本身,本是心存疑慮,當時隻顧著歡樂,也未曾深想,現在方是恍然大悟。
金崇原道:“我又何必騙你?我有一件寶貝,叫做陰陽靈台鏡,一麵可窺凡界,一麵可窺幽冥,雖比不上因果鏡,卻也可探人宿世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