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她口中輕聲唸叨:“南地宜稻,此地宜麥,若稻麥遍種天下,人間定無饑荒之憂,隻可惜雪域絕寒,如何得一陣好風,吹得雪消千尺。”唸到此處,就將一雙秀眉微微軒起。
眼瞧著花豹隻需撲到,便可將秦忘舒撕得粉碎,雪土龍忙道:“殿主一心招攬天下豪傑,豹侍莫傷此人。”
現在豹侍將華光收起,但秦忘舒手臂既被雪土龍攬住,就算真玄規複,又如何能擺脫。二人的境地差彆在這類局麵下,最能表現。秦忘舒縱是不平,也是無可何如了。
秦忘舒道:“鄙人何德何能,竟讓前輩如此看中?”
莫歸真似笑非笑,道:“我不信人間竟有如許的人物。”
莫歸真笑道:“那裡是我作的,隻因雪域神龍亦喜香道,有一日見他案頭寫就此詩,這才記下了,正幸虧負心麵前矯飾。”
秦忘舒道:“既是天課,天然難測。”
雪土龍倉猝上前來,將秦忘舒手臂攬起,笑道:“秦道友,你境地寒微,力儘被擒,就被傳了出去,也不損你的威名,反倒是鄙人被道友逼得狼狽,道友今後與人言語,務必口下包涵。”
本來這白衣女子就是北氓神女莫歸真。
秦忘舒暗道:“這卦辭竟將負心比做玉龍,負心固然身負神農之技,造化之功,卻怎地倒是玉龍?“百思而不得其解。苦苦笑道:”隻可惜鄙人行差步錯,失手被擒,不但有失負心雅望,亦令神女那位高人老友貽笑風雅。”
秦忘舒歎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那雪土龍壓抑了秦忘舒,竟比得了奇珍奇寶還要歡樂,道:“秦道友,你此來北域,實在早在鄙人的料想當中,但本日能並肩聯袂,倒是一樁欣喜了。”
院外雖是北風吼怒,雪大如席,那院中倒是暖和如春。於偏殿一角,置香爐一座,有香氣氤氳而出。此香清爽淡雅之極,人若置身此中,則是渾若不覺,但如果離院而去,方知衣上暗香多日亦未曾去矣。
本來這名素裳女子,你是許負心了。
許負心笑道:“龍涎香雖好,在負心瞧來,未免有些稠密了。若論那香氣的好處,原是助民氣靜神怡,如果喧賓奪主,反不為美。負心大膽,插手香草兩劑,略加中和,就感覺香氣淡泊了些。如果殿主不喜,負心這就將他換過了。”
此女身量高挑,端倪入畫,身穿猩紅大氅,內襯烏黑法袍。雖是從院外冰天雪地中而來,那大氅上卻無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