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野人善於五行之術,潛水伏土不敷為奇。隻是我對水裡的活動甚是平平,這該如何是好?”
沿路之上風雪交集,數步以內,幾近就瞧不見人影。秦忘舒踏刀禦火倒也不懼,再瞧那雲天輕,亦是神采安閒。每次秦忘舒與雲天輕相逢,總能瞧見雲天輕修為的驚人進步,此女不但靈慧驚人,論起勤奮苦修,也是不遑多讓。
當初二人已在艙中瞧過北氓輿圖,雖隻是驚鴻一瞥,卻已牢服膺住。修士之靈慧,毫不凡俗百姓可比,過目不忘,理所當然。
北氓雪域本來安靜無波,卻不想因著一名雲天輕,就此情勢大變,那雲天輕以四兩之輕,拔千斤之重,北氓就此亂局生,再無逆轉。
秦忘舒暗道:“莞兒既掌嫡親閣,修為必然是一日千裡,就連天輕,每次相逢,都令人刮目相看,忘舒又怎敢偷懶。比不過莞兒也就罷了,若連天輕也比不過,那可真是冇臉見人了。”
雲天輕點了點頭道:“若從莫寒兵的輿圖上瞧來,這裡就是白龍潭了,隻是這裡四周山脈矮小,莫非野人竟是居於湖底?”
秦忘舒笑道:“既下厚利,必有所求了,天輕,想來你定是欺得他好苦。”
便道:“我既知他是貪色之徒,怎與他客氣。便設想奪了他的物藏,揚長而去,那物藏當中,便有這對分水雙鋒了。厥後那人引著很多修士追殺我,鬨得沸沸揚揚。”
正在這時,忽聽嘩啦一聲,一道白影以極快的速率向二人掠來,不等二人開口說話,那白影在水中立起家來,本來是位身高兩丈的白毛野人。這野人伸出巨掌,就向二人頭頂抓去。
雲天輕幽幽隧道:“你善於的是火屬法例,我若學了水屬法例,你我之間,豈不是水火不容。”
但雲天輕甚是奸刁,你若當真,這話聽來倒是打趣,你若當作戲耍,此話卻又是大蘊密意。
秦忘舒道了個“好”字,二人立時入水,隻見那分水雙鋒入水當中,四周水勢立時分開,秦忘舒緊跟在雲天輕身後,亦沾其惠,公然未曾有滴水沾身。
雲天輕聽了這話又驚又喜,當今男人誰不肯嬌妻美妾,那平生獨守一人者,不過是迫於勢耳。秦忘舒這番群情,卻真正打到人間女子的內內心去了。
二人借這分水雙鋒之能,在這水中遁行如在空中普通,速率更不稍減。雲天輕緩慢下沉,半晌以後,已沉下去數裡了。
忽見水中白影幢幢,又呈現了數十隻野人。秦忘舒大感迷惑,本身明顯前來報信,卻反遭圍攻,難怪野人尚未野蠻,竟是好歹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