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光靈人如其名,腦中倒也有幾點靈光,他既知許負心逃去的方向,也就遁到空中,一起而北,每隔數裡,再將法劍沉近空中,再探靈息,現在一來,那就萬無一失。
至於許負心身邊的秦忘舒,趙光靈則是涓滴不知了。
遂將情意傳於六合,半晌後,林中鳥雀齊齊點頭,忽地振翅飛起,就向南邊飛去。
本來他本日要射的目標因過於悠遠,單靠目力如何能射得準?是以還是要動用禮藝中的妙術。這就是以“日星為紀,月覺得量”,將這日月當作衡量間隔的標尺,隻需算準了方位,這一箭無有不中的。
在趙光靈瞧來,許負心絕無事前獲知警訊,先行出逃的事理,看來許負心定是去探親探友去了,一名女人家又能走多快,看來很快便可遇見了。
但現在這世上,那仙修神通已非仙宗獨占,除了儒門以外,那墨家,陰陽家,名家,乃至是農家法家皆有仙修心法,與仙宗之間模糊有分庭抗禮之勢。
再加上仙宗弟子門規森嚴,極少去塵凡中行走,而百家弟子卻無忌諱,更有這儒門號稱有教無類,大收弟子,生長極快,身為仙宗弟子,不免憂心不已。
不過他很快就想出一個彆例來,心道:“這些鳥雀何隻萬數,一旦飛將起來,必是鋪天蓋地,或可摭住了那修士的視野,我再悄悄射他一箭,便可解開困局。這些鳥雀也不至於因我死傷。”
若論玄功之士的真氣,那是極淡極稀的,又怎能和真玄比擬,而趙光靈也隻是二級練氣士,真氣縱能殘留下一絲靈息來,也因過弱過淡,趙光靈如何也是發覺不到了。
他在腦海當中,以日月星為標尺,將這三四裡的地區劃為棋盤普通縱橫交叉,四周諸物在這棋盤當中皆有位置,現在一來,隻需那修士進入這棋盤,那就彆想逃脫這一箭之劫了。
這人間的仙宗無數,大能如雲,如果誤判了敵手,等閒性命就義,重則宗門不存,比如前次於太嶽關前觀戰,那仙界靈禽就是千萬惹不起的,就算被師父叱罵辦事倒黴,那也隻能啞忍。
許負心道:“看來隻能如此了。”
秦忘舒道:“我衝靈登玄,連我本身也不知,這些雀禽恰好曉得的。在我想來,必是六合傳訊,才讓這些鳥雀一體感知,現在也隻好藉助六合之力,向這些雀禽傳情達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