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叫苦道:“我隻是想一試這法牌的能力,哪知師父真的便跪了,那師父最是吝嗇的,一旦秋後算起賬來,我但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墨矩正色道:“你法律牌在手,若不下旨,誰敢起家?那大不敬之罪,鄙人但是擔負不起。”
那梭巡執事倉猝道:“尚不知情,正待審明。”
秦忘舒接過法牌,便對墨矩道:“墨先生,鄙民氣中有個迷惑,正要向先生就教。”
墨矩奇道:“你又未曾出錯,要請鐵尺何用?秦將軍的話字字在理,我剛纔憤怒,原也是不該的,那是忘了墨家的理唸了。”
秦忘舒笑道:“這麼說來,墨雷雖是先生弟子,倒也不必拘禮了。”
號召了秦忘舒回身欲行,卻見墨矩仍在跪在那邊,便是梭巡執事也是一動不動。
墨矩聽到這話,麵色就是一肅,道:“墨家構造動靜之學,皆出龍氏之學,巨擘有言,若見龍字法牌,如同巨擘親臨。”
墨雷道:“弟仔細細想來,師父膜拜法牌,當然是不錯的,但弟子大喇喇地站在那邊,卻忘了避禮,豈不是不敬之罪?師父就算不肯見怪,徒兒還是心中惶恐,還盼請出鐵尺來,打上一記,方纔飯也吃得,覺也睡得。”
墨矩哈哈大笑道:“將軍好一番說辭,鄙人啞口無言,儒家弟子常說我墨家無君無父,卻不知我墨家苦心。唔,如許瞧來,竟是我吝嗇了。”
秦忘舒道:“先生這話但是大謙了。鄙人所疑,乃是關乎一個‘禮’字,比如那六合,國君,師長,皆是要拿來尊敬的,卻不知這此中有何講究,誰尊誰卑?”
墨雷苦笑道:“弟子稀裡胡塗,委實不知。”
說到這裡,亦是緩緩跪倒,向那法牌拜了三拜。
那梭巡執事雙目圓瞪,甚是憤怒,但瞧了墨雷手中木牌一眼,神采便是一緊,緩緩整衣跪倒,衝著那木牌拜了三拜。
秦忘舒歎道:“蒼南仙宗弟子個個隻想東去,先生卻巴巴地趕來,二者相較,可不是雲泥之判?卻不知這場獸劫,又該如何抵抗是好?”
墨矩笑道:“秦將軍今非昔比,見地玄承早就超越鄙人很多,‘就教’二字實不敢當。”
墨矩嘲笑道:“你自請懲罰,消我胸口之氣,也算你機警,但你請罰之心不誠,實有投機取巧之嫌,這一記便是要讓你牢服膺住本日經驗,為人之道,一是一,二是二,如果一味討巧,今後有的苦頭吃。“說罷再次將鐵尺一擊。
此中一人亦是身穿越巡青袍,腰間佩著玉牌,想來就是這座仙市的梭巡執事了,另一人身穿麻衣,鮮明就是墨雷的師父墨矩了。瞧這二人神采,皆帶慍意,想來是說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