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大陳國境當中,若遇敵情,天然是戰了就走,怎能與敵手膠葛,這也是他要化唯二刀法為獨一的啟事。當下在心中試了幾次,雖模糊有些苗頭了,但若想真正曉得這體例靈不靈,還需碰到敵手才行。
秦忘舒也對著火堆叩首,亂軍當中,想難尋到父帥的屍身,幸虧秦寧一體,就將這寧大海當父帥膜拜了。
秦忘舒既至,身後必定有雄師來襲,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若論這主張倒也不錯了,卻不知隻來了秦忘舒一人。
寧大海悄悄搖了搖手,道:“我與秦帥金蘭結義,同生共死,原該跟著大帥同去纔是。留著這條性命,隻盼著將兒郎們送回大晉,哪曉得天不遂人願。忘舒,既見著了你,我也放心了,這便跟著大帥去了。”
秦忘舒已聽出這是寧大海的聲音,胸中一股熱血上湧,叫道:“寧叔。”聽到背後有風聲襲來,秦忘舒大呼道:“寧叔瞧我殺敵。”聽準了來勢也不轉頭,鋼刀向後一揮,那人連人帶刀皆被斬為兩半,慘叫著倒了下去。
寧大海笑道:“忘舒,你寧叔可讓你丟臉了。”
秦忘舒暗叫道:“妙極。”
秦忘舒管他姓田姓地,見麵前無人,疾衝幾步,火線火光明滅,光影裡跪了一排黑影,地上血跡宛然,忽聽有人顫聲道:“忘舒,但是忘舒。”
本身所修的《明鬼》譜並非玄功心法,隻是高超的運氣法門,是以本身的玄功心法實在是來自兩團奇火,天下間絕無二家,要想更進一步,那是無人傳授指導了,隻好憑著自家明悟了。
寧大海笑道:“我名字雖有‘大海’,此生卻未曾見過大海是甚麼模樣,豈不成笑。忘舒,你可莫學我,做了個井底之蛙,當要修百般技,行萬裡路。”那聲音越來越低,忽地將頭一偏,已是去了。
他從地上撿了枝火把,緩緩向前走去,隻走了幾步,就瞧見寧大海滿身血汙坐在那邊,身子被繩索捆得緊緊。秦忘舒心中大慟,叫道:“寧叔。”就在寧大海麵前跪倒,取刀將寧大海繩索挑斷了。
“秦忘舒,此人是秦忘舒。”大陳軍中有人尖聲叫起秦忘舒的名字,這三字一出,四周大陳兵士回身就起,就如潮流普通,轉眼就退了個潔淨。
秦忘舒不假思考,當即棄馬滾落,戰馬被繩索絆倒,嘶叫著倒地,長槍則重新頂飛過,槍風森寒。秦忘舒也不睬會,大踏步向前衝去,劈麵風聲又起,十餘枝長槍飛來,秦忘舒手中鋼刀撩起,就見那鋼刀上紅光一閃,將空中數枝長槍都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