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抵聽出了原委,那句預言裡的“淩天依雲”,如何闡發都有我雲天依和皇甫淩的名字,莫非是因為這句話,皇甫淩才說“我已經等你好久了”?皇甫淩以為我就是阿誰附身的妖邪?
他指著安神顏,終究臉孔猙獰起來:“來人呐,把安都尉請到蛇池裡吧!”
“托誰的福,物阜民豐?如何會……嗬嗬。”
見此狀,我哂笑,笑他口蜜腹劍,終有一朝背叛相向,檣櫓灰飛煙滅,不過這天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配做帝王如何,不配做帝王又如何,勝負之事,向來都不能用配或不配來衡量。
“安都尉!重視你說話的語氣,如果你敢汙了這一池子的精血,惹怒了祭奠的神明,我也會讓你死,我大鏡國的江山如有亂,你擔待得起嗎!”太子微微皺起了眉毛,用了很粗重的語氣警告安神顏。
安神顏接著轉轉頭,看向太子,停止住了本身的氣憤,仍舊畢恭畢敬地說:“但是太子,人血沐浴……皇上還向來冇有開過這個先例!我家主子到底是犯了甚麼罪,你竟然把他殺了?打狗還要看仆人呢,我安家代代忠良,太子不會不需求我們了吧?”
安神顏轉了個身子,又朝大師呼喊著:“各位前來靈盛日的同僚都該曉得,這靈盛日就是為了驅邪降魔而定,明天來沐浴靈泉的諸位,在身上塗抹迷蛇膏,便可使無毒百蛇纏身,使其蠶食身上的毒物,以求得明日煩惱皆拋,無事纏身,天子用羊血沐浴,便可感染陽氣,驅走陰邪,風華鼎盛,江山無憂。”
分裂的水泡迸濺起絲絲血水,有幾滴不偏不倚地掛在了太子的眼角,血滴跟側重力,逐步拉下來一條淚痕般的印跡,極像是七竅流血的前兆。
太子持續著論述,他的通體都披髮著濃厚的血腥味,血液黏稠地覆在他的身上,細精密密地鋪了一層暗紅中泛著淡黃的水膜。
太子垂眸低歎:“欽天監的事,年代長遠,我怎可知。”
汩汩的泉水收回嗵嗵的翻湧聲,從池底升騰起幾個大水泡,水泡從水底浮上來,越變越大,期近將浮出水麵的時候,啪嗒一聲碎裂了。
“太子殿下,微臣俄然想問一問,欽天監的監事,預言以後如何就暴斃了?”安神顏諷刺道,音腔裡充滿了戲謔。
我一嚴峻,不好!這回,安神顏可要死定了!
我正眼凝睇著太子皇甫修凝,他涓滴不在乎臉上血水下滑的微癢,他的目光迎著皇甫淩的冰冰臉容,淺笑著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