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也並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斐軒自幼就喜好杜大哥,從心底裡情願嫁他為賢。

杜百年抬手,給了雲軒後腦勺一巴掌,倒是不重。

千錦正在燈下閱信。信是千錦的祖父寫來的,他與千錦的叔父明日即將被放逐關外,叮囑千錦忍辱負重,靜待機會,以複千家。

杜百年又沉默了。

“是。斐軒本是狐男,也是靈狐之體,卻未曾婚娶,產下斐紹後,即告身亡,斐王爺為諱飾家醜,對外宣稱斐軒病故,將斐紹認作膝下。”雲軒詳細稟告道。

皇上子易是本月第二次到臨杜王爺府,皇家與杜家又結了賢親,皇家對杜家的恩遇不知羨煞多少人眼,也不知又招兒了多少人暗中猜忌、嫉恨。

杜王爺親身扶起子若,命雲朗道:“今後要善待子若,相互諒解,執子之手,不得相棄。”

雲軒趨前給子易見禮,子易虛扶道:“丞相免禮。”

雲軒再將茶碗奉給杜百年,杜百年也很詫異,道:“你這工夫是那裡學來的,如何如此古怪?”

杜百年端著茶沉吟,這一沉吟就是盞茶的工夫,直到茶涼了,也冇有開口。

“啪”,杜百年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把雲軒的笑容打僵在臉上。

杜百年再次見到斐軒,已是十月以後,斐軒盛在棺中,彷彿生人。

子易的臉,騰地就紅了。

雲軒陪侍爹爹去了書房,奉了茶給爹爹,便立在一側,等爹的叮嚀。

杜百年大了斐軒七八歲,當時已經立室,與王妃彎彎伉儷情深。他與斐王爺交好,視斐軒為弟。

杜百年滿麵喜氣,瞧著麵前膜拜於地、披紅掛喜的孟嘯鬆和雲昭,兩個孩子都是玉樹臨風、粉雕玉琢般地讓人看著喜好。

杜百年這才輕咳了一聲,道:“你的賢婢千錦,傳聞是靈狐之體?”

杜百年青咳了一聲道:“妾室之子也是杜家血脈,如果能給寶兒和霜兒再添幾個弟妹,也是好的。”

雲朗和子若又拜太長兄雲軒,孟嘯鬆和雲昭又來拜過二哥和賢嫂,兩對新人又對月喝酒盟誓,終究禮成,同時送入洞房。

雲軒再應道:“是。”

“是,也有體味。”雲軒立即稟告道:“斐王爺嫡妻早亡,未曾另娶,其子斐紹並非其親生,實為斐王爺之弟斐軒之子。”

千錦隻站在垂著紗簾的羅漢床前,打量著屋內的陳列,那廣大華麗溫馨的羅漢床,在他瞧來,實在有如法場。

“是。”風前忍不住笑道:“傳聞鳳棲山匪首雖是崑崙逆徒,按身份倒是斐世子的師叔,這下倒是有好戲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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