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淡淡一笑：“想反？”
淩墨急著迴天山去，這一起來騎馬縱韁、翻山越嶺，至日暮時分已到安溪。從安溪走水路到天山，隻一天足矣。
“斐王爺謀反了。”雲軒看著杜百年道：“並且斐紹也參與此中。”
斐姓本是杜家忌諱，不過自斐霓帶著斐紹到杜家拜見後，彷彿突破了這個忌諱，連一貫言辭謹慎的小夫人，都提起了斐軒的名字。
“在內裡嘀咕甚麼呢，給老子滾出去。”杜百年在堂上喊。
推開軒窗，月色下，一院的桂花開得濃烈。
千錦忙回聲去放靠墊，卻不想靠墊太大，打了雲軒的鼻子，慌得他忙靠墊往外抽，雲軒本是手裡剛扶了靠墊，冷不防冇了支撐，一下撲倒在軟榻上，抻動了傷勢，忍不住叫了聲痛。
“安溪。”杜雲軒眉峰一蹙：“他去找墨兒做甚麼。”
驛站早有驛丞在恭候，歡迎殷勤。
斐紹“哦”了一聲，翻開包裹，瞧瞧內裡的書畫和珠寶，順手拿了一個翡翠扳指戴在指上：“便是我拿了這些歸去，支撐過三月，焉知杜雲軒那廝是否另有狡計？”
淩墨抬手，一巴掌打疇昔，斐紹身形一轉，躲了開去。淩墨神采一沉，站了起來。
“是。”千錦應了一聲，站起來，走到窗前，關了半扇軒窗。轉頭去看雲軒。
“重點。”雲軒冷冷隧道。
“想出去，就走門，鬼鬼祟祟的。”淩墨輕斥。
“是。”千錦走過來，揣摩著把靠墊放哪兒合適。
“你想造反？”淩墨略蹙眉。
“起來吧。”雲軒又閉上眼睛：“去關了窗戶，風冷。”
“能辦到嗎？”雲軒問。
“放這。”雲軒不耐煩隧道。
雲軒去給爹請早，小夫人迎出來道：“大少爺晨安。”
淩墨冇理他，也未關窗，隻回身去了桌子旁。少年嘟嘟嘴，隻得老誠懇實地繞過花牆，到了門前輕叩：“小弟斐紹，冒昧到訪，還請淩大哥不吝一麵。”
“這件事奉告大少爺也無妨。”小夫人用繡帕輕掩了掩口：“昨兒王爺俄然想起年青時的事情，拿了斐軒公子的畫像看了半宿，這早上起來，另有些傷神呢。一會兒大少爺見了王爺，還請多多安慰王爺，以身材為重纔是。”
淩墨點頭：“坐。”
“何事？”淩墨問。
雲軒把頭埋在枕頭上：“爹命打的，他們來看有甚麼用。”
“起來講。”杜百年也當明天啥事也冇產生，指了堂下黃花梨的硬木椅子，命雲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