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趴了一會兒,緩了半天,才道:“你如何能夠笨成如許?”
小夫人點點頭:“大少爺請稍後。”
淩墨急著迴天山去,這一起來騎馬縱韁、翻山越嶺,至日暮時分已到安溪。從安溪走水路到天山,隻一天足矣。
秋山獵場是皇家鹿苑。當年子家先祖黃袍加身,杜、斐、肅、孟、端、玉、傅七大世家舉旗呼應,以獵場圍獵之名,擁軍入京。
“去了安溪。”杜百年很快平靜下來,問道:“小墨去天山,是不是走得此路,小墨可到安溪了嗎?可見到紹兒了?”
小夫人回身欲行,又走返來,福禮:“錦兒那孩子,在千家時被慣壞了,脾氣固執,還請大少爺多擔待。”
雲軒“嗯”了一聲:“不足方便可,將餘利七成交於賬上。”
“這件事奉告大少爺也無妨。”小夫人用繡帕輕掩了掩口:“昨兒王爺俄然想起年青時的事情,拿了斐軒公子的畫像看了半宿,這早上起來,另有些傷神呢。一會兒大少爺見了王爺,還請多多安慰王爺,以身材為重纔是。”
“起來講。”杜百年也當明天啥事也冇產生,指了堂下黃花梨的硬木椅子,命雲軒坐。
推開軒窗,月色下,一院的桂花開得濃烈。
杜百年瞧著雲軒行雲流水地走出去,不由哼了一聲,這小牲口的皮莫非是鐵打的,倒是經打得很。
千錦俄然明白了,本來這位杜雲軒杜丞相竟是在像小孩兒一樣宣泄委曲呢。
“是。”千錦應諾,勉強挪著生硬的法度出去了。
淩墨伸手,再敲他一記:“謹慎你的言辭。坐好了。”
“起來吧。”雲軒又閉上眼睛:“去關了窗戶,風冷。”
“能辦到嗎?”雲軒問。
“劫富濟貧。”斐紹答。
“是。”千錦還是答得不溫不火。
“是。”千錦略躊躇,合上賬冊:“商號之利,大於三分。然商號中居空位者多、屍位素餐者眾,故餘利不敷一分。”
雲軒去給爹請早,小夫人迎出來道:“大少爺晨安。”
“淩大哥,你必然得幫幫我。”斐紹冇法再假裝下去,一邊揉頭,一邊支起家體,將腿跪坐在椅子上:“杜雲軒逼迫我爹捐贈三月俸祿,斐王府高低已經坐吃山空,無覺得繼,小弟隻好鋌而走險,挾製淩大哥,逼迫杜雲軒就範。”
“唸詩吧。”雲軒擺擺手:“誰的都成,我要睡了。”
淩墨淡淡一笑:“想反?”
“斐王爺謀反了。”雲軒看著杜百年道:“並且斐紹也參與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