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的手用力按了一下,果然是疼得淩墨痛呼失聲,雖是不自發喊出半聲來,又強嚥了歸去。
“五十。”淩墨查出這個數量時,便是再如何忍耐,眼裡還是升騰起薄薄的水霧。
“倒不如婓兒硬氣呢。”雲軒怒斥淩墨:“滾起來,去看看婓兒。”
“皮開肉綻。”墨嫡答。實在不消墨嫡說,淩墨天然也看到雲婓的慘狀,雙臀至腿,都已是鮮血淋漓。
藤棍再“啪”地落在淩墨已經紅腫不堪的臀上時,正滿“三十”之數。隻是跟著淩墨報數出聲,藤棍冇有任何遲緩地又落下來,淩墨當然是痛得心顫,內心也是委曲莫名,看來丞相是真得氣怒,便是三十下藤棍打下來都未曾解氣,總要奔著五十、一百的數量打去了。
雲軒已經不耐煩,一腳踢了淩墨的腿道:“再敢磨蹭,就拖你到轅門外刑責。”
“甚麼?”雲軒微側頭去看淩墨:“今兒也冇打你的臉,說話反倒吞吞吐吐的?”
“天啊,師兄,千公子倒是真不怕死,但是要拖累死師兄了。”十七忙按住十三的手:“師兄還是先將此事稟告大少爺為妙。”
如果再打下去,必將見血。雲軒終究避開那幾道傷痕,藤棍再落下去,儘皆抽在淩墨臀腿相接之處。
淩墨慌亂地謝過丞相,順手拿了衣架上雲軒的大氅批在身上,退出帳外。
“過來。”雲軒端坐在椅子上,順手自懷裡取出一瓶瘡藥膏來,放在旁側的幾案上。
以往淩墨捱過最重的一回,倒是足打了二百餘下,直打得皮開肉綻、痛昏疇昔方纔停手。常常想到那種痛苦,淩墨都不免心悸,本日丞相施責,力道之大涓滴不讓當日,淩墨痛且驚懼,更加感覺疼痛難忍。
雲軒命親衛傳杖,隻是淩墨的懲罰雲軒甚少假手彆人,本日也是一樣,親衛奉上一根藤杖來,雲軒接過來,命淩墨道:“褪衣。”
“墨兒不敢。”淩墨委偏言出這四個字來,聲音已是哽.咽。
雲軒儘能夠輕揉地塗抹著藥膏,淩墨卻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雲軒又蹙眉:“這會兒曉得痛了,看你今後還敢將我的叮嚀當作耳邊風。”
淩墨跪著不動:“淩墨不敢勞動丞相。”
轅門以外,一百杖責也是方纔結束。雲婓趴在條凳上,彷彿已經昏死疇昔,墨嫡站在他身側。
淩墨無語了。墨嫡師兄,你不說實話會死嗎?
淩墨也是感覺雲婓本日硬氣,便是隻聞聲板子的聲音,果然未聽到雲婓的哭號聲。軍杖一百,可不是甚麼人都能夠不吭一聲硬承硬受的,何況雲婓現在功力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