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沉著的口氣,要比歇斯底裡的控告更加傷人,心口處傳來的痛感囊括了夜暝的滿身,痛得他連聲音都發不出,臉上充滿水痕,不知是盜汗還是眼淚,他想親身對卿離說一聲;“阿離,對不起,我錯了,我已經曉得錯了!”他還哀告卿離的諒解,但是卿離倒是連報歉的機遇都冇有給他,他此生最狼狽的樣貌就在此時,太多的情感噴湧而出,讓他幾近崩潰。
燈光下,芙霖先是一愣,然後眼裡漸漸折射出恨意,“是又如何樣?我恨你,更恨你腹中的孩子,我與夜暝瞭解多年,你又算是個甚麼東西!我愛他,又如何能容忍貳內心有其他女人!是你一向膠葛在夜暝的身邊!一向一向,都是你逼我的!你讓我如何不恨你!”
“芙霖,你當真能夠說出口,阿誰孩子的死與你冇有一絲一毫的乾係嗎?”白止掃她一眼,眼角已漫上寒意,那目光看得芙霖心生酷寒,隻聽白止持續說道:“你身上的毒早就已經清了,你與醫士通同好,為的就是要撤除我的孩子,對不對!”
望著‘卿離’變態的表示,芙霖地臉上一刹時注滿驚駭,卻又頓時規複安靜,“你想要做甚麼?想來找我複仇嗎?但是卿離你不要忘了,你的孩子並不是我要奪去的,就算是複仇,也不該該找我。”
對上芙霖驚駭的目光後,白止的手緩緩覆上芙霖的臉頰,“如許一張我見猶憐的麵龐,如果刮花了,還真是可惜了,夜暝愛的就是這張麵龐吧……”
芙霖身子一震,惶恐地轉頭去望白止,而下一刻脖子就被掐住,白止也完整明白,這個女人的心腸比蛇蠍還要毒。
說著白止嘖了幾聲,芙霖是真的怕了,開端狠惡地掙紮起來。
白止蹲下來,用力捏上她的臉頰,眼神中閃過暴虐之色,“是,我不會殺了你,但是弄斷你條胳膊,弄瞎隻眼睛,我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夜暝,你會對卿離慚愧嗎?你不會,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魔君,權勢熏天,美人在側,又如何會感覺慚愧?卿離這平生都被你踩在腳下,你的權勢,你的職位,你的天妃,都比她要首要,哪怕你對她和順一點,她分開之時便不會那樣絕望,疇前她隻是想活下去,厥後她卻感覺,彷彿隻要滅亡纔是擺脫,最後她已疲於去想。”
想通以後,白止頓時冇了力量,隻能緩緩地鬆了手,芙霖脫了桎梏,摔在地上。
白止閃身進了宮殿,朝著芙霖一步一步走疇昔,本來正在窗邊失神的人聽到響聲,轉過身來,但是在看到白止的那一刻,悚地瞪大了眼睛,“卿、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