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悄悄走出去，看了一眼顏氏，伸手就要幫她把被子壓壓好。
“蜜斯本日出門的早，以是不知，”桂嬤嬤咬斷手中的絲線，將冇做完的活計放進小竹籃中，對長安解釋道：“有個表女人的昔日舊友來了府上，說是要邀了她母女兩人一同去觀燈。”
長安誇大地做出鬆口氣的神采，將顏氏逗得發笑：“我總算是曉得了，你本來怕的是你祖父，早知如此，我和你爹爹就不消憂愁了，直接將你送到祖父身邊去教養就好。也免得我們操得心都碎了。”
顏氏被這動靜驚醒，昏黃地眨著眼問：“但是長安返來了？”
玉芽、翠羽早已將沐浴的小間籌辦好，被籠中也塞進了暖爐，熏得暖融融的，長安馬上就梳洗安息了。
說話間，瓏香瓏繡端了半盅子燕窩，一碟子金絲燕乳糕出去了。長安聞到那香氣，才恍然感覺腹中早已饑餓。幾下子就將燕窩喝了，纔不緊不慢地一塊塊拈起金絲燕乳糕放進嘴裡。
“那還能有假？說定了就是說定了。”
顏氏已經半臥在床上，眼睛要閉不閉地在打盹。房中燭光搖擺，暖和非常，桂嬤嬤守在桌子旁做針線活。
長安應了，親身服侍著顏氏歇下，這才帶了綠衣回了閣水居。
“如何能不該，所謂家醜不成傳揚，何況這點麵子，你祖父還是會給她留的。”顏氏撫著肚子道：“恰好你姑母是個不曉事的東西，說甚麼‘嚴尊父命，禁足未過，不敢出府’，倒是讓封蟬跟了出去。”
顏氏不欲再議論這個話題，轉了話頭又問起長安本日與翎容都猜了哪些燈謎。
長安點頭道：“怪不得隻看到表姐一個，冇看到姑母。”她心中甚疑，柳明月在京中哪另有甚麼舊友？如果另有舊瞭解，也不至於哭著喊著要扒上丁夫人一道去赴賞梅宴了。
玉芽幾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問道：“蜜斯，阿誰韋家的三蜜斯清楚是在裝暈，我站在您身邊的時候都看到了，您為何不當場揭露她？”
長安少不得將封蟬欲出風頭，反而被人問得啞口無言，本身才貿冒然出了頭的事情講了一遍。
“祖父應了？”長安問。
“哦？”
到了柳府門前，守門的小廝從速搬了踏腳凳放在馬車邊，三人攙扶著長安下了車。車伕將馬車從邊門拉進馬廄，卸馬歇車。
顏氏聽了，欣然道：“你既喜好，比及來歲，我和你爹爹一道帶你去。”
“哎呀，你呀，”翠羽坐在玉芽身邊，伸出一根手指來將她的頭一推，插言道：“如許的閒事蜜斯怎好去管？夫人又不在身邊，萬一有個爭論，蜜斯連個相幫的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