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放心中一酸,臉上卻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衝瓏香仰起臉:“那我等母親一起吃。”

柳長安鬆開手,清了清嗓子:“笑甚麼……綠衣,你跟著瓏香姐姐。翠羽,你跟著瓏繡姐姐。看是要熬藥還是煎茶,去幫兩位姐姐打打動手。”

“恰是因為心腸太好我才擔憂,這般重豪情,此後受傷的日子還在背麵呢……”

柳長安穿太小花圃曲折的石子路,停在黛色的拱門前抬頭看。石匾上刻著端方的“清潭院”三字,這是柳溫明的筆跡。長安記得,祖父柳晏常常感慨,說是父親的字和他的脾氣一樣,端方不足,筆鋒太缺,筆意不敷。

瓏香笑著說:“蜜斯喜好就好,夫人日日都讓人備著呢,就怕蜜斯來了吃不上。”

來人是顏氏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頭瓏繡。

長安在花廳站定,青紋幫她撤除大氅,綠衣去給手爐添火,翠羽忙著將屋裡爐子的火撥得更旺一些。

“我也不曉得拿這孩子如何辦……”顏氏的聲音說道,“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如何會不疼呢?”

梅花糕是長安上輩子最愛吃的點心,拈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堅固苦澀,入口即化。“真好吃。”她滿足道。

影象中最後一次來這裡,是在柳家被連根拔起以後,她跪在台階上苦苦要求李耀,讓她來這裡見一見母親。而當她披頭披髮地奔出去,看到的隻是母親冰冷的屍體……

過了迴廊,顏氏的房門緊閉。柳長安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青紋上前悄悄扣了扣門。

瓏香掩嘴一笑:“不消不消,不過是些小事,我們做慣了的,她們跟著反而礙手礙腳。”

“蜜斯心腸好,也重豪情,說到底還是那郭氏……”桂嬤嬤說。

窗邊一個白底青花的景窯大花瓶,裡頭插著幾支剛折下來不久的紅梅,散出幽幽的冷香。

“蜜斯,這是才做的梅花糕,您先姑息吃點,墊一墊肚子。”瓏香端著茶盤出去,微微福身。

“蜜斯,綠衣和翠羽已經到了。”青紋打斷了柳長安的思路。

她往前張望,廊下兩個正蹦蹦跳跳的身影可不恰是綠衣和翠羽。

“咳咳……咳咳……”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從裡間傳出,柳長安一陣嚴峻,跳下凳子,籌辦去叩門。

綠衣接了疇昔和翠羽攏在一起捂手,一旁的青紋滿臉的不附和。

“依老奴看,不如就把郭氏犯得事原本來本奉告蜜斯。蜜斯聰明,定能瞭解夫人的苦心的。”

開門的是母切身邊的大丫頭瓏香,見到長安立在門口,她臉上驚奇的神采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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