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鐘柯琴、白詠絮從速起家回“不敢不敢”。
“本宮身子不如何好，固然已經是入了春，仍舊還是要燒著地龍才舒坦。你們年紀小，也不知受不受得住這熱氣。”皇後見到她們三人臉上都冒出了汗，便道：“明玉，你去將本年貢上來的雪蓮茶倒幾杯來給她們。”
但奇特的是，蔣皇後與蔣成並不靠近。
梁內侍引著三人行至殿門前，向門前立著的兩位侍女道：“彎彎姐姐，苗苗姐姐，娘娘可用過膳了，為九公主伴讀的三位蜜斯已經到了。”
長安進了暖閣就已經看清，這間殿內隻得兩個丫頭服侍。此時此中一個容長麵龐，頎長眉毛，膚色極白的丫頭便挪了三隻圓凳來。
明玉手腳快，半晌就端了茶來，長安兩人謝過，便小口小口地飲了起來。
蔣晴與蔣皇後算起來當是姑侄。成帝即位以後，居功至偉的多數督蔣萬流回絕了統統封賞，解甲歸田，而其子蔣成封九門提督。
此中一個侍女眉眼彎彎，想來就是梁內侍口中的彎彎，笑道：“來的倒巧，方纔明珠姐姐纔出來問過呢，你快些領著三位蜜斯出來罷。”又朝著玉芽綠衣等一眾丫環道：“你們隨我來，去偏殿候著你們主子出來。”
“你們都曉得，陛下在宮中設了孺子堂，為著那些不能進聖賢院讀書的天孫後輩多條進學的門路。本宮想著，你們三人剛巧與九兒年紀相仿，不若就住在宮裡，常日讀書也有個伴，互為助力，豈不是功德？這才求了陛下，讓你們進宮來。”皇後由明珠扶著坐起家來，“本來蔣大人的女兒也是要來的，但昨日她母親俄然仙逝了，陛下便準她在家守孝。”
這間暖閣比之正堂要小些，但也足有柳府正廳那樣大了。暖閣內燒著地龍。且燃著香，長安隻感覺陣陣熱氣從腳底竄上來，混著那幽幽的香氣。不消半晌就有些昏沉，額上也溢位了汗水來。
長安從速答：“皇後孃娘明鑒，臣女確切是有些熱了。”鐘柯琴也擁戴。
長安在腦中回想著皇後孃孃的樣貌本性，她宿世雖為璃王妃，但李耀不得帝後的歡心，故而長安並未曾與皇後孃娘，這位她名義上的婆婆有甚麼深厚豪情。
鐘柯琴鼻尖排泄了細細的汗水，白詠絮也收斂了初見之時放肆的態度，不安地將手帕在手裡絞來絞去。
“如此，”皇後孃娘笑道，“那就拿兩杯來罷。”
長安正待起家謝恩，卻又被白詠絮搶了先：“這點熱氣算不得甚麼，有幸與娘娘同甘苦，這是我們的無上幸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