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我籌辦好了,我們走吧。”長安舉步向前,青紋翠羽跟在身後。
長安摩挲動手中的杯子,低頭看內裡的茶水,明顯色彩清冷澄徹,喝到嘴裡倒是苦不堪言。
“莫非,莫非我們柳府就是當時被青河柳氏剪除的‘枝椏’嗎?”長安謹慎翼翼地問。
柳晏半晌不說話。“青河柳氏,你可聽過?”
“胡總管問了孫女這個題目,孫女不知何意,故而就教祖父。”
胡文持續道:“老奴也不曉得這些話同蜜斯說應不該該。但蜜斯病好以後,行事風格,倒有幾分老太爺當年年青時的氣度。老奴想問蜜斯一句話。您可曉得這個‘柳’字有多沉重?”
“厥後本家來人了,要求我們將財產交給本家,改名換姓挪到彆的處所餬口。”柳晏道:“這也是他們常用的手腕,用來對於我們孤兒寡母,又有甚麼難的?恰好我母親是個倔強至極的人,不肯相讓半分……”
長安規端方矩地對牌位行了個禮,見柳晏凝睇著牌位入迷,便道:“祖父,長安有個題目想問?”
“不,”柳晏點頭,“有些世家會剝奪走屬於這一支的財產地盤,逼迫他們改名換姓,移居彆處,畢生不得回到故鄉,而族譜上這一支的人會被寫成‘暴斃’。”
柳晏沉默了好久,久到長安覺得祖父不會答覆本身的話的時候,才緩緩地開口。
“祖父可曉得‘柳’這個字的分量?”
“祖父,您不會看不出來,阿誰微然,底子與我們柳府冇有半分血緣乾係,”長安壓住心頭的煩躁之意:“說甚麼是父親的私生女,底子是大話連篇,祖父到底因何要留下她?!”
“這已算是較為仁慈的手腕了。”柳晏的聲音有些漂渺。
祠堂的窗門緊閉,柳晏推開門走出來,又將幾扇窗都翻開,絲絲縷縷的亮光射出去,照在幾排靈位上。
絲絲陽光射來,悄悄拂過“柳文氏”三個暗金色的字。
“以你父親的性子,我能奉告他嗎?”柳晏轉過身來:“本來,我已籌算將這統統都帶到地下去。我窮儘平生都辦不了的事,又何必拖累先人呢?人生百年,不如讓他們開高興心腸過完。”
怪不得,怪不得胡文管家會問她知不曉得“柳”字的分量……本來這此中另有如許慘烈的啟事。
“祖父……”長安不解。
長安在柳晏身後立著,隻感覺祖父的背影生硬得像尊石像。
柳晏深深一歎:“長安,祖父對不住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