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單手插著口袋坐在一把木藤椅上,嘴裡叼著半根菸,老六抱著一把連發弩指向趴在地上的一個青年,那青年臉上臟兮兮的,手臂和大腿上彷彿被槍彈擊中了,濕漉漉的一大片血跡。
“省省吧,錢早讓我兄弟拿走了,你們一個子兒也得不到!彆的我警告你們,我的身份不普通,獲咎了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趴在地上的阿誰青年,神采烏青的朝小佛爺吐了口唾沫。
直到椅子被我掄散架,那小夥仍舊緊咬牙關一語不發。
不曉得是我的禱告起了感化,還是賣力拉塌屋子的那輛汽車冇油了,大抵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時候,我感受屋子的震顫彷彿變小很多,樓上的槍聲也變得微乎其微,我撞著膽量伸出來腦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老六抓緊時候問,然後留下活口給虎子!天亮之前我們過河到越南!”小佛爺撲滅一支菸,長長的吐了口菸圈,又重新坐回那把藤椅上發楞。
我冇有出聲,兩手揪住青年的衣領提溜了起來,拽著他走到樓梯口厲喝:“錢在哪?”
在肥波奔出房門的一頃刻,屋子終究被拉扯的擺盪起來,我不受節製的顛仆在地上,倉猝爬到間隔我比來的桌子底下,我感受整棟屋子彷彿都被拉扯的在向前漸漸挪動,照這個架式生長下去,屋子必定會坍塌,這尼瑪如果被砸死在內裡,我哭都不曉得應當去找誰哭去。
我又是一把將他推了下去,交來回回持續了四五次,小佛爺搖點頭道:“老六你來問吧,虎子和肥波下去包紮傷口。”
不等他吭氣,我直接將他一腳從台階上蹬了下去,那傢夥就跟個皮球似的從台階滾了下去,我走下樓梯,一隻手攥著他的腳踝,拖死狗似的將他又拖到樓上,冷冰冰的問:“錢在哪?”
牆上的竹條,房頂的橫梁,全都猶以下雨似的“劈裡啪啦”的砸落,那種景象像極了電影中的地動場麵,我伸直在桌子地上,兩手抱著腦袋,現在再想往外跑根基上已經不太能夠了,我現在獨一能做的就是向滿天的神佛禱告,饒我一條狗命。
肥波自告奮勇的走上前:“我來吧佛爺,方纔虎子受的驚嚇不小,這會兒估計還冇緩過來神!”
“草泥馬得小佛,你丫眼睛瞎了,不曉得屋裡另有個本身人!”我忍不住大聲吼怒起來。
“我說讓你下去包紮傷口,是不是聽不懂?”小佛爺眉頭立馬皺起。
我接過肥波的雙管獵槍,深呼吸兩口,驀地進步嗓門:“撤!”然後兩手端起槍把朝著樓道口“呯,呯……”持續兩下,肥波幾近是滾的姿式撞開房門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