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豁然大笑:“好!好一個‘匈奴未滅,何故歸家’,奏疏拿來!”
劉向欣然,彷彿為錯過一名大才而遺憾,旋又道:“文何名?”
很久,終究聽一個降落的聲音:“陳子公與你有何乾聯?”
張放先是一笑,隨即寂然,道:“前篇《陋室銘》,雖是千古佳文,但此篇奏疏,卻可震爍千古。”
這是張放第一次向長安勳貴流露本身近兩年的行跡,他彆無挑選,要救西征將士,他就不能有所坦白。
劉向將高低兩篇唸誦一篇,讚歎之餘,皺眉道:“下篇似出缺句,少子可記全了?”
因而張放將此文一分為二,上篇交給於恬,讓他送到劉向麵前。同時還編了個“遺書”的晃子,即是在奉告劉向――你來不來,不來我就燒了。
張放引來劉向的這篇“奇文”,恰是後代傳流甚廣的名篇《陋室銘》。這篇文張放門生期間就背誦過,厥後事情中,院長辦公室也貼著這篇書法,隔三岔五總能見到,想健忘都難。
劉向撫掌稱妙,再問:“可否容向謄寫?”
劉向不語,捋須沉吟。張放、於恬,俱溫馨端坐,但兩人的心都是怦怦而跳,成敗在此一舉了。如果劉向拂袖而去,本日所做的統統就白忙活了。
東風微熏,枝抽綠芽,草深林茂,鷓鴣亂飛。
固然《陋室銘》是唐朝的劉禹錫寫的,但這篇小記確切是賦體,並且就內容而言,正與劉向被貶後的心態很靠近。張放信賴,這篇能夠打動後代無數文人的文章,也必然能打動劉向。
劉向、於恬彆離跪坐於葦蓆,其他仆人,俱在廬外服侍。
一入草廬,劉向目光逡巡,長眉一挑:“斯是陋室,德馨否?”
張放倒記得很多唐詩宋詞,但這是西漢,甚麼七言、格律、絕句、詞曲,一定有市場。能在登得漢朝風雅之堂的,隻要四言、五言,另有賦。此中賦在這個期間最為風行。不過張放真冇記著甚麼賦……等等,《陋室銘》,彷彿算是賦吧?
得知是殘篇,劉向扼腕感喟不已:“辭意高潔,淡泊明誌,無窮達之念,無貴賤之憂,無存亡之慮,正合君子如玉之意啊。實為向數年來所讀之佳文,不知何人所作?”
如此這般折騰大半個時候以後,劉向才與張放一併進入草廬。本日氣候稍暖,加上劉向亦不避春寒,於恬也隻能增加一件夾袍後跟著進屋。
劉向如有所思:“陳子公……就是朝野相傳矯詔發兵,遠伐匈奴,斬殺郅支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