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撕心裂肺。
伊奴毒下巴動了動,部屬自明其意,立即將俘虜轉了個身,背對伊奴毒。這時能夠清楚看到,俘虜的後背衣服上,縫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圓形厚布片。扈從刮地撕下,呈給伊奴毒。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也傳遍了全部車陣。
“把手伸出來,隨便那隻手。”
“公然是老弱殘兵。”伊奴毒伸出刀,很快跑來一個仆從,雙手舉起,將斷掌取下,放入一個木匣裡。又有一個仆從上前,從懷裡取出一塊白麻布,謹慎翼翼將刀鋒血跡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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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勳麵肌微微抽搐,順手將磨石一拋,抬起打磨得並不鋒利的環首刀,橫在胸前:“要麼戰死,要麼被俘,彆無挑選。”
“我隻要一小我了。”接話的是盤跚行來的奚奴。他身上沾的血倒未幾,但兩條胳膊都在微微顫抖,右手拇指勒出一道道血棱印。
這時一個部屬走過來稟報:“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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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勳、高震、奚奴像屁股安裝了彈簧一樣跳起,齊齊向西北望去。公然,康居人的旄旗在擺佈捲動,馬隊的彎刀長矛大棒重新舉起,森然如林。
跟著奚奴的大喊,車陣裡,車陣外,統統人望向同一方向——遠遠的,一蓬火光在半空炸開,燦爛奪目,光芒斂去,那聲奇特的尖嘯才貫入耳膜。
伊奴毒。
“如何辦?”奚奴望向兩位隊率。
這個年青俘虜,竟然是都護府軍吏丘堂的仲子丘仲!他竟然瞞著父親插手了西征,並且悲催地被俘了。
馬蹄之下,被斷腕的胡人俘虜滿地打滾,斷肢處血如泉噴,四周噴灑,慘叫聲連天空的蒼鷹都聞聲了,無不嚇得撲楞羽翅遠遠逃開。
但這俘虜的確分歧——他穿衣體例是右衽。
伊奴毒歪著頭,以刀尖挑著烏紫的斷掌靠近,左看右看,大力吸一口氣,一臉滿足。
伊奴毒看了一眼:“是漢字。”在手上一抖,彎下腰,盯住俘虜,“念出來。”
“不,不對……看,康居人也停下來了。”
“不、不,我……”丘仲錯愕大呼,冒死掙紮,卻被康居人死死摁按在血跡未乾的樹墩上。
杜勳轉頭向那些麵露懼色的牧民掃了一眼:“如果是如許,那他的目標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