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冇有再勸，低頭持續檢查賬簿。
王政君笑容一斂，鳳目含霜：“大兄，六郎之仇不能不報！”
果不其然，當宦途達到他這個年紀所能達到的顛峰以後，打擊終究到來。
案上、擺佈，堆滿各種賬簿，一疊疊摞得高高，有些散落掉地。處在賬簿包抄圈中的張放涓滴冇有外界猜想的那樣懊喪頹唐，反而神采飛揚――並且還是一夜未眠以後。
固然朝廷也有補助，但補助畢竟是有限，多數以開放鹽鐵的體例賠償，這些賠償已經轉化為摘星城的軍隊設備。一支數千人（明麵是三百）的軍隊設備開支保護經費有多大？想想就曉得。
張放接過最後一本賬簿，看了一眼滿臉怠倦的韓重：“幺郎，你也熬了一夜，去歇息吧。”
長樂宮裡，皇太後與大將軍少有的置酒對飲。
王政君隻是純真的想著報兄弟之仇，而王鳳則想得更多。張放、王商，是反對陣營裡的兩個標杆人物，一旦打倒就必須往死了踩。所謂趁他病要他命，冇有宥恕的能夠。不然以此人的年紀、才氣、家世，誰敢包管今後不會複起？張放既是政敵，也是仇敵，二者具其一就足令他儘力打擊，二者皆具，則是不死不休之局。
“建昭舊事”是甚麼事？當時還是先帝在位啊，張放惹了甚麼亂子？為何到這時才翻舊賬？另有，“私窺宮闈”這四字也給人遐想空間很大啊。而聖旨裡對這統統都是含混其辭，冇有明說――這也普通，宮闈之事，豈可示眾？不過看這懲辦力度還真不小，一下由中二千石的光祿勳貶為二千石郡守。最首要的是，被逐出中樞……看來題目還挺嚴峻。
朝臣在感慨之餘，不由悄悄點頭：少年得誌，宦途太順，心態不免不穩，公然受不住波折啊。富平張氏，恐怕要走下坡路了。
王鳳感慨：“若六郎還活著，看到這景象，非暢懷酣醉一番不成。”
……
富平侯的資產，切當的說，在長安的資產，已經到了停業邊沿。
王鳳決然道：“張放一出長安，這輩子就彆想再返來！”
富平張氏不利了，這是朝臣的第一反應；獲咎王氏就是這般了局，這是朝臣第二反應。如此年青有為的朝廷新秀，連天子都庇護不了（或是不想再庇護？），再一次讓朝臣明白了王氏之威。在光祿勳人選還冇定下的那幾日，每當大將軍提出各種議案，朝臣們看著空缺的光祿勳之位，無不噤若寒蟬，滿朝無半句反對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