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開過拖遝機。開大車是第一次。”
“脊背上，我夠不著。”
賀歉收下車，見表嫂往黑乎乎的公路邊的溝子裡走去。到處黑咕隆咚的，你就在車軲轤上麵便利就行了，乾嗎跑那麼遠？賀歉收內心嘀咕道。
“兩點多了。這一覺你睡的真死。”
前麵的門路寬廣了起來，路邊上呈現一個個小飯店，多是幾間平房，大的飯店有兩層小樓，飯店前麵一概掛著紅燈籠，甚麼歐亞大旅店、巨龍大飯店、新世紀大酒樓，聽名字挺嚇人，實在就兩間鬥室子。飯店的門口有一兩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小女人往通衢上張望，瞥見有貨車減速了。趕緊跑出來，上到司機旁的腳踏板上，奶聲奶氣的叫到：“大哥，下來用飯啊，包您對勁。”
“好，前麵就是大平原，路平坦，這時候車子未幾，你就開一陣子。”
“哎，兄弟，再走幾十千米，前麵飯店的大米很好吃，你餓不餓？”老馬問道。
不遠處的溝子裡傳來“吱吱拉拉”的聲響。不曉得表嫂是不是要辦大事，就點上了一支菸等著。
顧不得麵前白花花的一片，賀歉收翻開手機上的電筒，往表嫂身上照。
兩人不再說話，不一會兒，前麵傳來輕微的鼾聲，周玫已經睡熟了。
“我十八歲上車，現在已經二十年了。”
遊移了一下，還是跳到了溝裡。
賀歉收坐到駕駛室，老馬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踩聚散、掛擋、加油，一氣嗬成，車子漸漸的進步了。
“蘇總，明天我們是順利的，路上冇有一點擔擱，也冇有遇見攔車查抄的，更冇有遇見扒車的劫匪，如果遇見了一樣就費事，擔擱時候不說，還要費錢。”
“上麵。”
“對，對，就是那邊。”
“我覺得才睡了一會兒，咋幾個小時就疇昔了，另有多遠啊？”賀歉收問道。
“不要說了，如果蛇，你嫂子就嚇死了。”
“那您是老司機了。”
兩人上車，見周玫抬起了頭，說道：“等我一會兒。”就開門下車。看來表嫂也是要便利的。
周玫在溝子的底部，溝子不深，三五步就能到溝底，朦昏黃朧裡他已經看到一片白。
賀歉收俄然一時到，這就是馳名的路邊店，路邊店是掛羊頭賣狗肉，不，是掛狗頭賣人肉，老司機都曉得。這個老馬，一個小時前就說要來這裡吃米飯，看來吃米飯是假的，來會相好的是真的。老司機名不虛傳，這個時候飯店用飯的人少，路上過往的車少，派出所裡的差人也歇息了，天時天時人和，必然是要清閒歡愉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