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略微站了半晌,又宣禮部尚書魏通覲見道:“十九日乃廖親王五十大壽,朕要你好好辦來。”魏通服從道是。

毛嬤曉得太後所言乃過繼袁秀一事,便道:“太後不是早故意想給廖王過繼一屋子嗣?秀郡王資質超脫……”

天子正批閱奏章,隻掩了掩鼻,龍眉微抬道:“何事?”

袁璟乃天子最小的一個孩子,將滿五歲,最為天子所鐘愛。

天子微微一笑,招手命袁秀近前來道:“秀兒,快來拜見你祖父和姑母。”

陸雲照欲言又止,滿腹憂愁不知從何提及,畢竟無言,一回身獨自上了馬車而去。

袁秀道:“挨罰倒是不怕,隻是怕早退了錯過教員講學。”

宴席散後,廖王又帶著女兒去廣慈宮看望太後。太後得知天子給廖王過五十大壽,可貴暢懷,病痛就輕了一些,靠在榻上與兒子、孫女說話,道:“哀家聽聞天子將秀兒過繼給你了?”

天子為子孫讀書,設太學於皇宮明泰殿東北角九問堂。太後思慮道:“太學裡端方多,卯入申出。搬出廖王府去住,少不得寅時就要起來,小孩子家又缺覺(jiao),倘或早退了又要挨罰。莫若還住在我這裡倒便利一些。”

太後不無擔憂道:“秀兒是孫輩,隔了一代了。但願天子真是一番美意。”又忍不住哀歎,“哀家偶然候想,如果當初廖王冇有被廢太子位,當了天子,我們母子又會是如何一番風景。”

廖霸道:“瀅州一過後,光王離京,李明達被罷丞相之職。許家固然出了許林從文任個鴻臚寺卿,餘者皆不退隱,但滿朝文武一半是他門人,天子將許令荃賜給袁珝做平妃。袁珝加封了親王卻仍然不授封地,其寄意還不敷較著麼?”

廖王忍不住誇獎道:“秀兒如此好學。”心想光王這憊懶,怕袁秀都像了他母親了。感慨過後,又向太後道,“秀兒的話倒是提示了我,兒子此次在京待了快滿一年了,也該回廖地。”

諸位王公在場,都向廖霸道賀,他不再好推讓,趕緊扶起袁秀,又將聖旨接過,向天子見禮道:“臣謝主隆恩。”

毛嬤道:“太後多慮了。”

泱泱道:“這有甚麼?何況陸雨也不是陸夫人親生的。”

廖霸道:“不成猖獗,他是你皇叔。”

陸雨笑道:“講吧。”

泱泱撇撇嘴,毫不在乎,俄然笑道:“光王如果曉得了袁秀已經不是他兒子了,不知做何感觸。”

泱泱道:“之前王府中隻你一個女仆人,五哥又疼你,天然事事順心。但現在多了個許令荃,與你又平起平坐。這王公侯門後府最是多事。姐姐出自布衣,家中人丁簡樸,自是比不上人家一顆七竅心。五哥雖故意護你,但朝中諸事忙著,哪能時候顧及?姐姐身邊又冇有曉得調停全麵的知心人,幾個陪嫁都是上京時候纔買的,怎比得上自小就在府裡頭待慣的?素懷雖不濟,但自小長在王府,也算調~教過,且又忠心。有她在你身邊服侍你,我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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