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即將劉伯檢收到手劄上呈天子之事說了。蘇文煜衝動道:“草民當年與戶部尚書劉伯檢僅不過一麵之緣。草民寫這封信也是碰碰運氣,冇想到竟然能上達天聽。實草民之幸,瀅州百姓之幸也。”又向袁珝拜了一拜,道,“王爺,草民自被撤職後,閒雲野鶴,於吳蘇和瀅州之間,四周遊~走。這兩處真可謂天賜寶地,占儘天時天時。風景無窮,又風調雨順長年無災。可也就因為兩地過分富庶,更輕易招來無妄之災。唐將軍所述膽小妄為之事,雖未言明,但草民也見過親曆過。本日王爺所見不過管中窺豹也。”
世人見此變故,覺得陸雨不得救也,倉猝上前相解,成光大師不待世人說話,即將雙袖一捲,掌風淩厲,將門扇上。歸一倉猝打門,門已反鎖,遂喊道:“師父,師父。”門內無人應對。不一時,隻覺一陣內力,從門縫窗隙湧~出,劈麵相迫。歸一極其熟諳,曉得這是師父發揮本門化雨神功為陸雨祛毒。師父已如此,他若破門而入,陸雨不得醫治,師父也必走火入魔而亡。當下無何何如,隻得退到廊下,與袁珝和陸雲照一起等待。
袁珝等入隨雲寺已近傍晚。一向比及未時末,房門再度開啟。三人倉猝入內,隻見陸雨躺在床~上,雖未轉醒,但臉上黑青之氣漸化,轉為紅白。歸一搭脈瞧過,發覺她氣韻順暢,脈相雖弱但趨見安穩。
廖王府得知袁珝進廖地,參軍陸定特上山來拜,見禮以後,又舉薦一人道:“此乃前瀅州知府蘇文煜。”
唐鬥盛下拜磕了一頭,道:“下官也是農家出身,曉得春播秋種的不易。隻是,隻是……”
袁珝點頭,道:“二位且起吧。”又取出~血書,交給蘇文煜道:“此乃蘇公手筆麼?”
蘇文煜麵露餒色,點頭悄悄一歎。
蘇文煜苦笑道:“草民之屈豈比得上吉縣百姓之苦!隻是……”
郭加怒道:“猖獗!”
成光大師閉目輕念一句:“阿彌陀佛。”再睜眼卻轉了神采,隻見昔日神采褪去,眼目垂下,不過斯須工夫已然是個乾枯老頭。袁珝和陸雲照悄悄吃驚,隻見歸一跪行至其膝前,痛哭道:“師父。”成光撫其頭,道:“你心中執念可放下了?”
蘇文煜接過一看,點頭道:“恰是。”又問道,“此信緣安在王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