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道:“是,三哥放心。”兩人互道保重,彆離而去。

王壇見天子深陷憂思,命人將窗子翻開,謂天子道:“皇上,常言道十五的玉輪十六圓。您瞧,本日月色真好。欽天監報說如許大的玉輪每一甲子才見一回,甚為可貴。”

太子卻如一灘爛泥,東倒西歪地向天子笑道:“父皇對我這個太子不對勁廢了我就是,我歸正也不想再當這太子了。”說著舉手抓頭上之冠擲於地上,寶冠上玉珠散落。

王壇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聚散,此事古難全。”天子道:“陰晴圓缺,悲歡聚散,確切亙古難全。昔日我與皇後,攜太子和泰王月下談笑,多麼溫馨。現在卻隻剩我與太子兩個。”言罷不由心軟,起家令王壇備轎。

當年袁氏走投無路,投奔許釗,許釗識豪傑,惜豪傑,借兵借地予袁氏,助袁氏一統天下,功勞無人能比,是以有太祖天子賜不傳而入之權,可隨便出入宮廷。許釗到得書房,天子還是在,命人將許釗攙入賜座。許釗固然老態龍鐘,但神態尚清,不肯歸坐,隻跪下請罪道:“三子愚頑莽撞還請陛下恕其不敬之罪。”

袁珝道:“如此說來,三哥此次入京,出息未卜。”袁琚不覺得然地笑道:“身正影不斜,有何懼哉!”

他出京之時,袁珝相送。兄弟彆離,不知何日相見,分外感概。袁珝因其遭責,不能相幫,萬分自責道:“三哥,隻怪小弟無能,未說得上話幫你。”袁琚道:“我本不喜都城,能平生待在郎陳最好。”見袁珝仍然麵有愁苦之色,又道,“五弟,你有所不知,郎陳雖為邊地,不似都城民富物盛,但人物風景不輸都城。且這些年我在郎陳也算兢兢業業,百姓安居樂業,又與烏乾國邊民互通友愛,也算得一方樂土。有機遇你親身去瞧一瞧就曉得了。”

王壇倉猝上前止住他勸道:“太子不成如此。”

袁珝聞言,一時神馳,欣喜道:“三哥如此說,等清戶令結束,我定帶著阿雨前去。”

袁琚聞言,如有所思,半晌回神,叮嚀袁珝道:“你我一樣並無顯赫的孃家依托,許李兩家又爭鬥不休。太子頹廢,光王誌在必得,你且萬事要謹慎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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