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點頭。袁珝道:“彆急。再不濟我們就挨家挨戶去尋,總能尋到的。”陸雨低聲道:“隻怕是徒勞。”袁珝忙道:“事在報酬,且彆先自泄氣。”陸雨不由昂首看他,月光當中,他雙目一片赤忱,心中感念便道:“王爺隻知我要尋人,卻不問我尋的是何人就如此幫我。陸雨實在感激不儘。本日也將陸雨的難言之隱奉告王爺。”
袁珝道好,送走諸人,緩徐行入堂中,見庭前月色正濃。原是月中,一輪皎月高懸當空,他便轉了道往花圃中來弄月。行至內門處,忽見影壁上人影閒逛,長髮隨風,衣袂飄蕩,好似神女下凡。王府依山川而建,引一泉至後花圃傳會聚成一汪碧湖,取名澄心湖。袁珝心想古有洛水之神、湘江之女,莫非我家中也隱了一名心湖神女麼?因而入門往花圃中來細看,倒是那陸雨在湖心台上練劍,身姿被月光折射,纔有壁上仙姿。袁珝怕驚擾才子,並不出聲,悄悄立在岸邊旁觀。月光之下,陸雨身姿飄搖不覺看得呆了。
袁珝道:“母親和姐姐俱在京中,我怎能不回?”
貞嬪點頭,袁珝不敢再問。貞嬪又道:“你來歲就二十一了,你幾個兄長這般年紀的時候早立室生了後代。”忽又道,“我兒心中可已有人?”袁珝不知怎的,竟想起陸雨來,斯須回神,點頭道:“兒臣婚事自有父皇指婚。”貞嬪點頭,心中略感絕望。
貞嬪與袁珝領旨謝恩。貞嬪得寵多年,少承帝皇眷顧,現在突遭封賞,反倒有些不大適應。命聞雪堂主事姑姑寧氏將東西登記分發給聞雪堂諸人。高低人等皆歡樂非常,貞嬪感喟道:“這些人跟著我這麼個主子,實在委曲。”袁珝安撫道:“母親何必自傷,少甚麼自與兒臣說就是了。”
知子莫若母。太子袁瑛與光王袁瑤相爭已久,袁珝怕母親擔憂本身亦捲入此中,趕緊下跪道:“兒臣當時不過信口拈來,一時失色胡說,叫母親擔憂,實兒臣之過。”
貞嬪哎地一聲輕歎,無可何如道:“你我本身處旋渦,我卻教你置身事外,實在能人所難。原是我的錯誤,你起來吧。”
雖招式純熟,但心機完整不在此中,練了半日,聞聲有人在邊上鼓掌喝采,不覺嚇了一跳,倉猝收身來瞧,倒是袁珝。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趕緊收招見禮道:“陸雨驚擾了王爺,還望恕罪。”袁珝道:“陸女人不必如此見外。”又道,“我叫人送了京籍於你,你可看了?”陸雨點頭道:“多謝王爺。”袁珝又問:“可有你要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