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一起入內給太後存候。袁珝恩寵平常,在不在跟前皆是一樣,即至前來存候,太後纔想起她另有這麼個孫子,倒微微有些吃驚。恰是午膳時候,泱泱安閒太後宮頂用膳。兄弟兩個出了廣慈宮,一個往貴妃宮中去,一個往貞嬪處去。

我不知其意欲何為,那懦夫又對軍士道,“稟將軍,小人名叫齊生。”又手將我一指道,“這是小人渾家。因小人在城中做個步傳,本日往城東去走了一趟,因為將軍等入城查得嚴格,是以回家晚了。我渾家便等不得出來尋我了。”那為首的軍官將我兩高低直打量,瞧得我盜汗直冒。又令兩小卒同我們一起回家,我無他法也隻得跟班,心中隻盼那齊生有好體例救我。及至家中,並無旁人,一盞孤燈亮在堂中,照見半室風景。

泱泱倉猝離座施禮道:“祖母恕罪。陸雨本就不是廖王府的婢女。是我上京時,父王特地聘來護我安然的江湖俠女。此女不但武功了得,且其家覆雨莊在廖地和吳蘇很有些聲望。”

陸雨將小狗還給孩子,孩子破涕為笑,連連道:“感謝姐姐,感謝姐姐。”那小狗渾身濕透,宮娥天然不敢讓他抱,馬上上來將狗接過。陸雨向光王見禮道:“奴婢君山郡主婢女也,給光王殿下存候。”光王聽她聲音有如柳鶯委宛,馬上呆了,癡癡笑道:“女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又將手來扶陸雨,不期身後有人叫道:“二哥,彆來無恙。”

袁珝道:“昨日返來的。多年不見,二哥可好?”光霸道:“好。”又拍了拍他肩膀,將他瞧一回道:“結實了。小時見你一副排骨樣,弱不由風的,還怕你養不大。看來這千裡路是冇有白行,到底是要出去曆練曆練。”

我單獨一人在聚城,第二年便生下了你父親。等你父親長至4、五歲時,城中守備鬆弛,齊生便助我逃出聚城往江西尋你祖父。而後幾經戰亂,你祖父終究安定天下,我派人去聚城尋齊生伉儷,卻已經尋不著蹤跡了。十多年前,吳蘇那邊傳來動靜,說是找著我這仇人了,可過了段時候又信訊全無。哎,我乃行姑息木之人,恐怕這平生難見仇人了。”說罷紅了眼眶,神采甚為悲淒。

太後恍然道:“本來出自武學世家,怪不得通身瞧著不像個奴婢。”

泱泱安撫道:“祖母至今念念不忘,又多番令人查詢,酬謝之心拳拳。可我想動皇室之力而不能查者,恐怕這齊生伉儷早已不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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