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婚事,看似是嫁給三品大員,算起來品階配雷文茵是綽綽不足,但那位黃大人既然是馮氏女父親的老友,就算雷文茵再有本領,怕也必然是被拘在後院那一畝三分地,今後不成能再插手過問孃家的事情了,何況既然爬到了三品,嫁疇昔約莫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這類人家後院情勢多數龐大,嫡後代怕也是有的了,如許的繼妻本就難做,雷文茵的孃家又不成能做她的倚靠,這麼一來,不管如何都是服侍老頭子,她去求這個入宮的名額,倒也是道理當中的了。
薛皇後寵冠六宮,連帶的,她這位將要入宮的表親也就頗回禮遇,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就連蕭靜姝隨身照顧的小寵物奶糖,嗯,也有一名專門的狸奴來服侍著,這報酬,但是比大部分的秀女都要好的多了。
可她的打算,卻千萬不能少了跟姝姐兒的友情這一點啊!
不過想起康卓,蕭靜姝的麵上卻又浮起了深思:她爹不讓她再多過問康卓的事兒,說他們蕭家在此事上的陳跡已經太多,他們的參與,理該到底為止。
她拉了蕭靜姝的手,看了看中間跟著的寺人和宮女:“姝姐兒,馬車裡坐了這麼久,我身子都坐的僵了,我們四下裡走兩步,鬆泛鬆泛可好?”
雷文茵內心很清楚,如許下去不可。
蕭靜姝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雷姐姐,不是我冇有憐憫心,我是實在不曉得,我有甚麼能幫得了你的?論身份,入了宮你就是良家子,今後說不定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我卻隻是公主伴讀,在宮中見到姐姐,說不定還要給姐姐施禮呢,又那裡有這個本領來不幸姐姐你呢?”
隻是她的境遇慘痛與否,既然都說了兩人不再是老友,又與她何乾?
寺人和宮女是退開了,可春華和秋實卻還跟著她們亦步亦趨,雷文茵有些難堪的看了看她們二人,看蕭靜姝一臉的“無動於衷”,咬了咬牙也就作罷了,兩人稍稍走開了幾步,四下裡枯草式微,四野秋色一覽無餘,淺淺的枯草天然是藏不住人的,雷文茵此時纔對著蕭靜姝福了福身:“姝姐兒,一年之前的那件事兒,的確是我氣度侷促,想的淺了,你當初說我,一句也冇有說錯。隻是我當初隻顧著難過本身將來境遇盤曲,厥後倒是想明白了,卻也為時已晚,又被母親成日拘在家裡,哪怕想給你報歉,也冇了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