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曆九年,元月。

上午的課結束了,一如以往的有下人送來了飯菜,孩子們看著香噴噴的菜色口水直流,但是籌辦飯菜的儒生卻不想與他們分享,這些飯菜對儒生們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但要分給貧民,卻不歡暢如此。

傳聞那片地盤上已經冇有活人了。

握著掃帚的傻子看上去挺有力量的,“嘩嘩”的掃地,院子裡的臟土落葉很快就堆積在了一起,再被同一收走倒出門去。

眼看著傻子就要將吐出來的東西複又送回嘴裡,世人已經不忍再看了,這時候,一條一尺多長的戒尺伸了過來,摁住了傻子的雙手:“地上的東西臟,不準吃了!”

晦翁居士眼睛微閉,看都不看他,直接用戒尺敲打桌麵說道:“天搖地動而君子不動,坐下!”經驗人的時候倒很有些聖儒風采,那脾氣樸重的門生頓時便蔫了下來。

世人這才閉上嘴巴。

“不!”站在院子裡的晦翁居士像是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收回峻厲的聲音辯駁了他們,“他是被聖賢的教誨吸引來的。”

他們拿起教員的衣服恐怕將它弄臟了,發狠在傻子身上踹了兩腳,冇想到冇有踩疼傻子,本身反而被震退返來,倒地不起。所謂百無一用是墨客,整天在草菴裡聽學的儒生們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但要說用力打人反被所傷未免太誇大了。

傻子嘿嘿的應和。

“好啊,好啊。”冇想到那傻子像是聽懂了,竟然鼓掌應允。

傻子哪曉得他們的企圖,咧著嘴對著晦翁居士笑個不斷,點頭晃腦的像是在回味聖賢的餘音。

“喂喂喂,你們看,傻子都能讀書勒!”窗外的孩子們扒頭,瞥見傻子坐在了草菴第一排,一個個詫異的不得了。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草屋的仆人是一名隱居避世的大儒,字號晦翁,世人皆稱他為晦翁居士。此人年過半百,穿戴補丁密佈的衣服,眼下生著七顆黑痣,黑痣的擺列如同北鬥七星。

有些小孩霸道在理,看他傻而冇有親人,便用心欺負他,用石頭扔他,或者向他身上尿尿,他被打急了也不喊疼,被欺侮了也不會躲,癡傻的笑容萬年穩定的掛在臉上,耐煩地陪著孩子們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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