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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劉易叩首如搗蒜,半晌以後已皮開肉綻,鮮血橫流,“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大寺人劉易被拉下去了,他身為外務府總管,施刑者必定會部下包涵,杖二十隻不過是個警告罷了。
“這位是陛下親身任命的副統領拓跋烈,大師歡迎。”
居住在永寧宮中的是陛下當下最寵任的女人,世稱拳玉夫人的榮妃娘娘以及她的兩個孩子,養子拓跋華和親子拓跋瑞。
“你說的是真的?”老天子仍舊麵無神采,但眉梢微微抬起,明顯是被勾起了興趣,宮裡確有一些宮女會趁著皇子們年紀小,不懂事勾引他,一旦懷上龍種,便可擺脫奴級的身份,但拓跋華本年方纔六歲,要說能做點甚麼實在難以設想。
東方長青與拓跋烈單膝跪地,照實稟報:“啟稟萬歲,殿下……”
“劉易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如果父皇真的究查任務的話,本王作為副統領和長青將軍一起受罰。”
永寧宮位於後宮西南角,間隔後宮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的寢宮相稱遠,永寧兩字是陛下親身賜賚的,但願這裡能夠永久安寧,闊彆無端地爭鬥和殛斃。
老天子無法地感喟一聲,揮揮手:“都給我拉下去斬了,誅九族。”
“隻要這些嗎。”陛下又一次揮手,有些不耐煩,明顯對她供應的線索不對勁。
“主子,求您看在老奴多年奉養的份上,給主子留個全屍吧。”多少年了,多少年冇有如此狼狽,作為陛下的近臣,劉易多少年來順風順雨,隻手遮天,卻千萬想不到被無緣無端地牽涉進皇位爭奪戰中,因為一個小皇子的死而不得不麵對生與死的磨練,他刹時便明白了,隻怕帝國現在的局勢真的已經到了存亡相見、步步驚心的境地。
正在批示兵士們行動的軍官聽到了東方長青的聲音,隨即道:“全軍調集。”禁衛軍是個比較特彆的構造,範圍雖小,但級彆較處所軍隊高一級。
世人麵麵相覷,噤如寒蟬。
拓跋華的身材被擰成了麻花,從血管中爆出的血液濺射在凳子上、桌子上、床上、窗戶上、屋頂上,放眼看去,儘是血腥,眼睛裡充滿著血絲,圓睜著將近凸出眼眶,麵龐煞白,嘴巴伸開著,喉嚨裡倒灌著血水。
兩人長久地交換了一會兒,走出屋去,來到了陛下的麵前恭敬施禮。陛下摟著榮妃娘娘坐在院子中間臨時搬來的紫藤靠背椅上,擺佈各安設著一座半人高的火爐取暖,目光冷冽地望著在北風中瑟瑟顫栗的永寧宮高低統統的宮女,寺人,麵色烏青,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