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那戶人家的大院口,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四姐……”

“阿大一貫都很定時的啊。”文阿孃也有些奇特,因而她提了提嗓子跟著喊道,“阿大你在嗎?不是說好明天一起去趕山的嗎?”

他們家隔壁住著一戶外來人家,當時他還小,聽阿孃說是他出世那會兒搬來這個村裡的,那家人冇有長輩,就幾個兄妹相依為命,日子過得也算簡樸儉樸。不過福子不管這麼多,那家人對他可好了,他喜好那他們,常常就往那邊跑。

棺木裡躺著穿戴淺黃色旗袍的女人,裙上濺著血,棺材下那層綢布已經被染成了血紅,遠看就如同裙上繡著一朵朵紅色茶花,又從棺材裡開出了成片的暖春花草。福子順著她穿戴紅色皮鞋的腳往上看,女人仍然是一張同平常一樣溫馨而又斑斕的臉,她穿的比平時都要都雅,打扮的像是大戶人家的蜜斯,在棺木裡躺著彷彿睡得很沉,正做著一個寧靜甜美的夢。

屋內很暗淡,隻要幾隻冇燒完的火燭微微跳著,一種奇特的味道飄了出來,文阿孃內心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怕是他們半夜被山賊闖了門,但這僅僅隻是猜想,她推開門,朝屋子裡走去。

福子一聽趕山,立即就復甦了,他穿了鞋就往隔壁家跑,恐怕真遲了。

文阿孃想了想,感覺有點事理,便謹慎翼翼的推了大院門走了出來。大院裡冇有人,平常這時候老二應當已經在院裡看書了,可明天院裡隻要交來回回踱步的幾隻雞,咕咕的抱怨著無人給它餵食。

內屋很大,畢竟要住下七小我,起碼也要兩間房,常日裡這屋子采光很好,亮堂堂的都是陽光的味道,但腐敗以來多雨,就不見日的屋子免不了就有些黴味,但福子感受越走越不對勁,最後在瞥見內屋子滿牆滿地的血跡時,他愣住了,懷裡的籃子掉在地上,雞蛋碎了一地。

“阿大,老四,你們在嗎?我和福子出去了啊。”

無人應對。

內屋的門也半開著,文阿孃悄悄推了門,探了一半身子出來。

“阿孃,門開著啊,會不會是在屋裡冇聽清?咱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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