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彷彿早有籌辦,笑道:“不瞞中間,鄙人馮寂雪,明成化十九年癸卯科落第,成化二十年甲辰科中進士,雖是明朝生人,但身後這麼多年,一向在海內著名大學旁聽夜課,耳濡目染,更加對這些天然科學感興趣。一偶然候,便自行研討論題,至今收成頗豐。”
“……”這馮寂雪真是瞎混鬨,我蕭然歎了口氣,說:“你說你叫馮寂雪?”
墨客鞠了一躬,道:“方纔是鄙人同業玩伴,玩心甚重,懇求鄙人與中間開的一個小小打趣,如有衝犯,鄙人這廂給您陪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如何說我也是大學本科畢業生,卻不知他研討的這是甚麼狗屁題目,因而問道:“兩年多了還冇有研討完?”
我隻好又問道:“甚麼題目?”
馮寂雪聞言,神采倏忽一暗,還是連聲道:“那是那是!多謝中間!”一麵說,一麵從我的鏡片上隱去。
墨客見我如此,報以禮節性的一笑,朝門外道:“王老弟,快出去見過兄台!”話音剛落,路燈光昏然欲熄的青石街道上俄然捲起一股小旋風,裹挾著一張草紙,飄進屋來。這張草紙彷彿被人平空捏著,一起滾到貨架底下。
“題目叫《論半夜十二點一刻月光對雌貓左臉第三根髯毛振動頻次的影響》,鄙人已經研討了兩年不足,可惜一向以來停頓遲緩,隻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七點六七,倘若現在不幸被獵魂使抓住,半途而廢,實在令人扼腕!”
“對嘍!畫引鬼陣的這位兄台要見你,你還不從速跟他打聲號召!”
不想我剛一回身,他的身影就又閃現在我的眼鏡片上,衝我拱手作揖,道:“那收留鄙人和王老弟一事,中間您是承諾了?”
我算是聽懂了,的確是一個費事的題目,隻是費事歸費事,我看不出研討這個題目標意義,又見墨客是時裝打扮,不由思疑起他的學向來,莫不是陳腐陳腐的老古玩,不曉得科學結論的操縱流程?微一思忖,問道:“包管客觀前提,的確是研討一個論題的前提,你對這一套、咳、科學這麼熟稔,可見學曆之高,不知師從何人?”
我不再看他,順著樓梯上了樓,開了燈,放好水杯牙刷,又用水墨塗去引鬼陣――這三個活寶已經夠我受的了,再來一個隻怕要把我壓垮,接著我帶好錢包,鎖上門,籌算出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