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積雪有些厚了，每一腳都是一個小坑。初初還不感覺，停下後冷意很快順著腳踝攀上，奪走了體表的熱度。
悠遠冰冷。
這一次，終究將那模型攏入了懷中。
“這是部落啊……”他喃喃道。
剔透的玻璃覆蓋下，統統修建隱去，統統彆的角色隱去，黑暗中隻要那一對小人相依相偎，唯餘相互。
“哈哈……”肖少華一下笑出了聲。
跟著灼痛感越燃越炙，他仰首深深吸了口氣。手指愈發用力，恨不得剖開本身胸口將心臟絞碎。
手機從他掌心滑落，跌至空中。
他緊緊抿著唇，額上沁滿了盜汗。
明智做出判定前，身材已經違背了意誌，向著塔的方向邁出了一步。凍僵的腳像踩在了刀鋒上。
走出那一步後，他又走了一步。
牙關擠出幾個字音，卡在嗓子眼裡。說完這句後，他閉上了嘴，與他的開口普通毫無征象。呼吸由輕到重，肖少華將拳頭抵在左胸靠下的位置，近似壓迫的力道按著那處，像想將甚麼用力按歸去，但那如海潮般的疼痛仍如蛛絲網一樣，一點一點緊而不迫地伸開、擴大，伸展至他全部心臟。
肖少華越走越慢，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落在身上的雪融成水，又固結成了冰。浸入了血液，如霜刃刮骨。
信紙是淺顯的白底道林紙，披髮些許油墨味。看這日期，是客歲。肖少華曉得趙明軒有個風俗，極度羞窘的時候，寫個東西就要掐頭去名用英文。他翻過這頁信紙，手指帶了些機器似的生硬。
取而代之，阿誰本來安排心臟的處所，彷彿變作了一個浮泛，冷風呼呼而過，很快，甚麼感受都冇有了。
阿誰曾經，會在他難過悲傷、衰弱病痛時，擁他入懷的人，已經被他親手推了出去，再也不會返來了！
又竭力往前膝行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