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悔怨。”涼淵俄然打斷了卓燃的話，“當初是我太果斷了，不該就那樣放你走的。”
卓燃摸動手腕上的玄鐵圈，考慮了下才道：“你應當是想取回你的赤練傘，以是纔沒有趁機殺我對吧？在我昏倒的這段時候，你竟然冇有粉碎玄禁鎖，這倒是讓我太不測了。”
“涼淵！”卓燃沙啞地喊了一聲，他胸口的傷還在汩汩流血，將衣袍潤濕了一大片。雙腿俄然落空了力量，他寂然半跪在地，麵前的氣象也變得恍惚起來。
卓燃不由瞪大眼睛，莫非涼淵也查瞭然本相，悔怨當年錯怪了本身？這一刻他隻感覺雲淡風輕, 三年來的委曲和苦悶都不值一提。真的太好了，他如釋重負地笑了，懷著難以描述的表情向涼淵走去。
那句“擔憂你”還未說出口, 喉嚨便被酸澀堵住。一股劇痛從心口撕扯而來, 卓燃怔怔地低頭一看，隻見涼淵掌內心固結出了一把冰刃，而冰刃已經穿透了本身的胸膛。
卓燃停在涼淵跟前, 一把攬住了涼淵的肩膀, “你曉得我有多麼……”
聶祈美意護著卓燃，不想卓燃倒是這類態度。他氣得甩手想給這背叛兒子一巴掌，但手揚到半空裡頓了頓，又緩緩攤開在了卓燃麵前，“把赤練傘還給我，管他是甚麼冰魄刀，你爹我還是打成碎渣渣！”
還不等聶祈答覆，卓燃就一把掙開了聶祈，倔強地咬著牙站了起來。
霞光從窗外斜射出去，聶祈正托著腮坐在桌旁打盹兒，腦袋時不時便往下一點，嘴角還掛著一絲銀亮的口水。更好笑的是，他另一隻手正在桌麵劃來劃去，彷彿在夢裡畫甚麼東西。
卓燃捂著傷口顫顫後退幾步，眼底寫滿了痛心和絕望。
“涼淵，涼淵……”
聶祈心下一緊，單論術法涼淵的確不算很短長，但論刀術涼淵便是白族第一人，哪怕放眼四族都找不到幾個敵手。一旦涼淵拔刀，恐怕他的腦袋和身材就要分炊了！
“閉嘴！當年你對白澈做那種事的時候，如何就冇想過我對你的信賴！”涼淵彷彿被激憤了普通，周身冰刃立時向卓燃飛射而來。
“現在涼淵都不給你辯白的機遇，那麼事情要如何對證，下一步你籌算如何做？”
卓燃理了理思路，固然跟聶祈相處的這段時候，聶祈表示得出乎他的料想，乃至還令他有了那麼一絲好感，但是迄今為止，他所把握的證據冇有一條被顛覆。以是，他仍有非常的來由信賴，夜臨君就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