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樓晏才道:“是個女人?”
真真兒是個標緻的男人,隻是過於冷酷了些,不過幸虧一點,這位爺冷酷非常,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加上這屋內氣氳盎然更看不清她的身形和臉,隻要安然服侍他沐浴過後,應當能找到機遇溜之大吉。
“站在那邊做甚麼?”就在玄月思疑他是不是看出了本身是假扮的侍衛時,樓晏俄然說道。
脫手這麼利落哪像是受傷的模樣?
看著她的神采和掩蔽在帽子裡的青絲,固然她身上穿戴侍衛的盔甲,但這會兒全都進了水,胸前的盔甲敞開了一些,暴露裡邊的裡衣。
玄月本能的快速就要將手抽出去,哪知還未行動,抬起的另一隻手也被人鉗製住,耳邊是毫無溫度的聲音:“冒充王府侍衛,膽量倒是不小!”
話落,便用力扯下他裡衣的腰帶,然後 朝他臉上扔去,旋身便要跑。
不知如何的就想歪了,見樓晏在那邊不動,還是隔著水霧在看她,她這纔想起來他是受了傷,敢情這位爺是在等她上前替他脫衣服。
接著承封便走出去,直接將她拎起,像是拎著一條死狗一樣把她帶出了門。
“哈?”她一愣,她不站在這裡莫非還要坐進這水裡陪他一起沐浴不成?
不過……
“這腰帶在我腳上係的太緊,再不鬆一鬆我這腳就要廢了!”她皺眉。
熱水垂垂冷卻,屋內盎然的水氣也垂垂消逝,玄月出師倒黴,狼狽的坐在地上,頭髮和衣服都在滴著水,樓晏倒是除了一根腰帶在手裡以外,連一點水珠都冇漸到他身上。
我靠,這兩位爺應當不會為了引她來吧?她戔戔一個小毛賊彷彿上不了這麼大的檯麵,她是不是不謹慎當了替死鬼了?
嘩啦——
樓晏不冷不熱的神情落在她的眼裡,玄月因為曉得蘇家四蜜斯臉上的胎記格外好認,以是每晚出門前都會把胎記洗掉再出來做案,潔淨的小臉上夾著濃濃的氣憤,更也為本身的輕敵而感到哀思。
她卻在入水的頃刻間驀地鑽出水麵,以著冇法預感的速率伸手便欲拽住他腰間的緞帶。
她乾脆也不再諱飾,一把拽下頭頂的帽子,然後踢了踢腿,不是她坐在地上不抵擋,是方纔在無形間也不曉得是如何的就被點了穴,除了動一動腿和拽下帽子的力量,身上根基冇甚麼其他力量了。
樓晏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感,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很好聽,不會過於粗暴也不會過分陰柔,就是那種洽到好處讓人聽起來便感覺溫暖舒坦的聲音,降落而動聽,即便隻是一個字,也讓人忍不住側眸看向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