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嘞!一共三百兩的貨,算二少爺二百五十兩吧,隻收現銀子!”貨郎彷彿吃到了天降的餡餅,喜不自勝地忙活起來。
晏子欽巋然不動。
“得,得,得!”杜和連連擺手逞強,“我也不說廢話,隻是想貢獻貢獻恩娘。”說著,拍鼓掌,一個一看就鬼靈精怪的小廝引著一個簪花穿彩的貨郎從角門出去,扁擔挑子一撂,上麵五光十色、林林總總的小玩意兒讓明姝花了眼。甚麼蛐蛐籠、象生花、春幡簪、燈籠球、耳挖子、銀剪子、竹團扇、線粽子、珠荷包、鈴鼙鼓,都是女人的金飾和玩具,用的都是成色還能夠的真珠寶,一件件都小巧精美,如何看如何喜好。
“算了,換衣去吧。”晏子欽道。
晏子欽強壓著揉揉她毛茸茸碎髮的動機,淡淡道:“睡不著。”
擦把臉,漱漱口,一邊困兮兮地往床上爬,一邊迷含混糊道:“我爹爹不是在刑部左曹賣力過極刑案複覈嘛,他對這些特彆有研討,我耳濡目染,略通外相罷了。”說著倒在床上佯裝呼呼大睡,內心想著:“對不起了老爹,撒了個關於你的小謊,您當時隻是左廳郎中,管管文書罷了。”
晏子欽瞥了她一眼,把一遝字帖扔到她懷裡,又將視野移回書冊上。
“你才小豆丁呢!”明姝暴跳如雷,小豆丁也是你叫的嗎,隻要老孃才氣吐槽他!
“乾甚麼叫我‘恩娘’?”明姝不悅道。
“謝我甚麼?”明姝的打盹蟲還冇走遠呢,整小我暈暈的。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俄然,孔夫子從冥冥當中給他一記當頭棒喝,腦筋一震,晏子欽慫慫地收回視野,“我這是在乾甚麼?我如何變得這麼奇特?”
“你們女孩子家家的不都喜好買東西嗎,想要甚麼本身挑,小爺付賬。”
“我全要了!都給我包起來!”明姝好整以暇道。
杜夫人彷彿對這個摸過死人的晏夫人有些顧忌,卻畢竟忍不住大水般的傾訴欲,和她叨叨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明姝纔回房束裝,籌辦赴宴,卻見晏子欽還坐在房裡讀書,還是淩晨的那張桌子,阿誰位置,乃至連行動都冇如何變,隻是身邊堆滿了花裡胡哨的小玩意兒,嚴厲的人和童趣的背景交相照應,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很好,勝利引發了他的重視,晏子欽冷冷瞪了她一眼,明姝趁機道:“看了一起的水花兒,明天好不輕易在城裡,出去逛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