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和彆的女子在一起,明姝的心俄然微微刺痛起來,低著頭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而此時,晏子欽就是她最大的“懷疑犯”,明姝想著:“他如果意亂情迷,猛地扯開汗巾子,保管他掙紮到天亮也脫不下衣服,何況他不會打這類結,如果回家後汗巾子亂了,那就證明他……”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多大人了,還尿床!哈哈哈哈哈!”

晏子欽已經從被子裡鑽出來,麵無神采地幫明姝拉攏了鬆開的衣衿,遮住了即將走光的胸,又麵無神采地翻身麵壁。

還冇等她想完,晏子欽非常天然地穿上了那件鐵灰色的樸實長衫,道:“我去見朋友,又不是去顯擺,穿得那麼顯眼做甚麼。”

要不要安撫一下脆弱的少男心?比如,給他講授一下這是普通的心機征象,乃至部分男性在滅亡後,血液在重力的感化下堆積到身材的最低處,也會導致某不成描述的部位充血收縮。再比如,她在解剖室做助手時每天都要麵對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某器官標本,她不會介懷的。

晏子欽“嗯”了一聲,點點頭。

正在悲歎,房門俄然開了,穿戴伏貼的晏子欽走了出來,一身挺括的淡青色素地細麻長衫更襯出他頎長的身形,衣料半新不舊,想來是客歲製成的,現在已有些短,暴露嶄新地黑緞雙梁雲頭履和一截潔白的雲襪,看來這一年來他長了很多個子。

望著他分開的背影,不知如何,竟像有一碗陳醋灌進明姝的內心,酸酸澀澀,如何也不是滋味。

這兩件衣服都是婚後新做的,一向冇穿用,第一件緞袍更是明姝心尖尖上的愛物,當時她尋到一名極精美、極心細的裁縫,為她做了好幾件女衣,有一件繡著趙粉牡丹的褙子正能和這件柳枝男裝配成一對,正取了古詩中“郎如洛陽花,妾似武昌柳”的綿綿情義。

她把兩件外袍搭在龍門架上,一件是月白的緞袍,上麵有模糊的雲形暗紋,在光芒下忽隱忽現,配上衣衿上刺繡而成的幾縷碧玉妝成的柳絛,說不出的漂亮風雅。而另一件則是極淺顯的鐵灰色素羅長衫,無一處斑紋,非常呆板。

“披上些,早上涼。”他說著,朝書齋走去,隻留下明姝呆呆地蹲在牆角,臉頰一寸一寸紅到耳根。

明姝:“……”

看到被子裡的氣象,明姝很淡定,起碼是自以為很淡定地放下被子,把晏子欽藏在內裡,隻暴露一個腦袋尖。

他口中的的族叔就是在應天為官的晏殊,那日偶爾瞭解的前輩便是範仲淹,幸虧他冇說出此人姓名,不然以範文正公的鼎鼎大名和一篇《嶽陽樓記》在泛博當代人中學影象中高貴的職位,今晚的“單刀赴會”,就要變成“拖家帶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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